宫中为其举国上下搜罗养颜圣品,时光荏苒只增添成熟风韵,云鬓如墨,未见岁月留痕。
班贺只在进门那一刻仓促一眼,随后全程俯首躬身,毕恭毕敬,不敢冒犯太后。在内侍的带领下,班贺于太后五步之外站定,跪拜叩首:“微臣拜见太后。”
一道柔和的女声传来:“平身。班郎中,上前一步。”
班贺站起身,谨慎地向前挪了半步,那女声再次响起:“再上前一步。”
班贺只得再跨出一步:“微臣冒犯了。”
华清夷打量他片刻,只能瞧见他低眉顺眼的模样,看得不甚真切,便道:“不必拘礼,抬起头来。”
班贺缓缓抬头,目光却始终向下,避免对视,便听华清夷吩咐道:“福禄,给班郎中赐座。”
内侍很快搬了椅子过来,班贺说了声谢太后,硬着头皮坐下。
顶着太后打量的目光,他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没有被人抓到什么把柄吗?
太后迟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极为强烈的目光却将他从头到脚一分一寸、一丝一毫地审视了数遍。
这样不同寻常的氛围之中,茫然令人心生焦灼,班贺只能主动询问,小心翼翼开口:“不知太后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华清夷嗓音仍是悦耳柔和:“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听闻皇帝近来对班郎中青睐有加,时常召见,便起了见见你的心思。想看看,让皇帝另眼相待的臣子什么模样。”
这话说得奇怪,但又似乎只是陈述事实。
班贺摸不准太后的意图,因为皇帝经常召见,所以她也要见见,这算什么理由?
难道,太后是代替皇帝来对臣子施恩?
可也没有这样打量的……班贺越来越糊涂。
华清夷:“我知道你师父是谁,是那位大司空孔芑多,先帝最尊敬的大臣。你如今任工部虞衡司的郎中,也算不负你师父盛名,皇帝对你也格外信任亲近。说起来,皇帝忙于朝政,与我这个母亲都少有话说。”
班贺镇定自若:“陛下孝心天地可鉴,对太后没有再尊敬的了,可见朝政事务的确繁忙。”
“天子朝政繁忙,需要你们这些大臣替他分忧解难,班郎中也辛苦了。”华清夷轻飘飘一眼,身旁宫女立刻上前奉茶,奉到班贺手边。
班贺接过茶:“谢太后。为臣子的替君分忧乃是分内事,谈何辛苦。”
华清夷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该过问朝政,也不想干预君王,少有召见朝中大臣。可也因此不知道皇帝近来忧心或是关心何事。做母亲的,可以不问政事,却不能不了解儿子的心情。今日召你入宫,只是想问,皇帝近来可是有什么喜好?”
原来是为了旁敲侧击,在他这里打听皇帝的消息。
想来即便是太后,对儿子的关切也难以把握尺度,生怕逼迫太紧,如寻常母子没有两样。
班贺心头一松,想也不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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