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宫门,班贺回头望了眼在烈日下灼眼的金黄琉璃瓦,在这座皇城内生存下去不是件易事。
他收回视线,宽阔大道上方向前延伸而去的无边天际,这天下,又有何处生存是易事呢。
脚下步子迈开,班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走一步算一步吧,只有迈出步子,才能知道可以走多远。
得空班贺去了趟军器局,别的人他认识不了几个,就是有名的工匠认识得多。找了个擅长打造盔甲的工匠,班贺绘制图纸,给出精确的尺寸,委托他制作一副量身打造的盔甲。
娄仕云在军器局里混得如鱼得水,没把自己世子的身份当回事,和那群工匠打成了一片。他虽然名义上是班贺的徒弟,可当一个人的徒弟不如当一群人的徒弟,反正师父不介意,他更喜欢成天待在军器局。
得知班贺要打造这副盔甲,娄仕云第一个嚷着要帮甲匠打下手,盯着那张图纸移不开眼,像是见了奇珍异宝。班贺乐得清闲,放养徒弟比自己手把手带轻松多了。
一个月后,做工精良的崭新盔甲被娄仕云亲手送到师父面前。班贺仔细验核,精钢制成的甲片坚硬无比,每一处关节嵌合连接结实又不影响活动,赞叹一声:“不愧是大师的作品!”
娄仕云咳嗽一声指着几处:“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是我做的。”
班贺不动声色:“嗯,也不错。这副甲分量适当,上马不至于造成太大负担,更方便骑兵行动。”
听他提起骑兵甲,娄仕云双颊一红,开始东张西望:“师父,我先回军器局了,还有一堆活等着我干呢。”
班贺:“嗯。别太累着自己,侯爷第一个找的可是我。”
跑这么一趟没得到一句好话,娄仕云低下头,意志低沉:“哦,我知道了。”
“等等。”班贺忽然叫住往外走的娄仕云,进入屋内抱了一沓纸出来,“我这里还有一堆用不着的稿纸,你帮我处理掉吧。”
娄仕云双手接过,随意翻了翻,登时精神起来,将图纸搂在怀里生怕有人抢走了似的:“师父,你真不要了?”
班贺眉梢一挑:“废稿纸而已,留着烧灶也行。”
“别别,我帮您处理,烧灶烟多大呀!”娄仕云小心理了理打卷的边角,一面道别一面转身往外走,“师父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班贺目送他离开,拍拍沾了些灰的双手,上前合上院门。
下回,还是说点好话,夸夸他吧。
六月底,天已经热得不成样子,西南潮湿闷热,夜里潮湿的水汽将所有物件浸透,白日日头一烘,草料与皮毛还有没能及时清理的粪便味道掺杂在一起,整个军马场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陶大叔伸长了脖子张望,远远看见几个身影,焦急等待的心立刻安定下来,转身进屋拿出几把硬毛刷和铲子,乐得合不拢嘴。
那几个人影走近了,领头的陆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