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仍是不疾不徐往前行,车内人并未受到半分干扰。云荣望着车顶,她被笼在遮蔽之下,不必受风雨。
家中也好,外面也好,这是她生在华家所得到的庇护,也是她逃避不开的牢笼。
马车在华府门前停下,立刻有下人撑了伞迎接。
进入府内,母亲李氏面带思念与疼惜,见女儿似乎松了口气,握住云荣双手:“在姐姐那儿玩了几日,你们父女俩也该和好了。你爹知道自己不该向你说那些话,早有悔意,可他好些不顶用的面子,拉不下脸向女儿赔不是,可委屈你了。”
云荣笑道:“哪有父亲向女儿赔不是的道理?是女儿驽钝,父亲可在家中?女儿这就去见父亲。”
正堂内,华明德背着双手踱了两步,叹口气坐下,喝了口茶润嗓子。
前几日他的确是情急之下迁怒于人,可他从未想过与女儿反目。小女儿从来都是乖顺听话的,他没料到大女儿有勇气反抗,还带走了云荣。
这给华明德敲了记警钟,他是想让云荣入宫,但一个仇视、怨恨自己的皇后对他并无益处,是本末倒置。
下人先一步来传话,二小姐回来了。华明德站起身,云荣正跨过门槛进来。父女相见,云荣先一步行礼:“父亲。”
华明德不自觉绷着脸:“回来了。”
云荣温顺垂眸:“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华明德声音放缓了些:“知道就好。再生气,这也是你的家,切莫再如此任性妄为了。”
云荣轻轻点头:“父亲的教训,女儿都记住了。太后在宫中孤单,只要太后不嫌弃,女儿愿意时常入宫与太后作伴。”
华明德微愣,随即双眼亮起,欣喜道:“你总算是开窍了。你们姐妹二人是太后亲侄女,娘家再没有比你们与她更亲近的小辈了,太后怎么会嫌弃?”
虽然不知女儿为何态度转变,但这样的转变是件大好事。华明德克制不住高兴,想要给宫里传信,向太后告知,但想到太后那日的训斥,他克制住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太后已经对他不耐烦了,但对侄女还是疼爱的,云荣能主动说出这番话,那就让她出面去应对太后。
华明德对云荣做出指示,看着女儿乖乖照着他所说的去做,太后果然没有拒绝侄女的请求,准许她入宫伴驾。华明德颇为欣慰,面对母女二人和颜悦色不少,家中因父亲脸色而晴雨的气氛,连着几日都平和下来。
这件事,也并非多难。
云荣看着和颜悦色的父亲,和时刻注意父亲脸色,父亲高兴便能放松下来的母亲,心想,只是照着父亲要求做罢了,这本就是她身为女儿应当做的。
若是这样做大家都能好,为什么不呢?
被高兴冲昏头脑的华明德什么都察觉不出来,李氏却不能无知无觉。
她同样也是高兴的,家中和睦谁能不高兴?
可经过那一遭的小女儿比起之前沉寂不少,顺从之下也没了那份无忧无虑的天真,反倒更叫人担忧。
拿着准备好让云荣入宫穿的衣裳,李氏进入女儿闺房内,云荣正伏案看书,见母亲进来,起身笑着唤了声母亲。
李氏走过去,低头看了眼:“在读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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