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岂能轻易见到皇帝?
陆旋的求见没有被通传,小黄门只道皇帝病了,太后有令,今日任何事都不能打扰。
陆旋孤身站立宫门外,双眼阴沉可怖,凝视这扇紧闭的宫门片刻,不声不响转身离开。
片刻后,一匹黑色骏马疾驰在街道上,直直冲向城门,马上之人远远亮出手中通行令牌,喊道:“让开!都让开!”
守城官兵慌忙避让,眼睁睁看着那一人一马出城绝尘而去。
宫中,俞贵妃已经在皇帝寝宫内守了好几日。
自从皇帝咳血被太后瞧见后,便强行让皇帝静养,安排她在近旁贴身侍奉。
太后下旨不允许外界打扰,一切等皇帝康复后再说。
赵怀熠一心想要问政务,也不知向谁问起,心情更是郁闷。俞贵妃只好偷偷与父亲联系,传话人一般,将父亲所说的话转告皇帝,让他好受了些。
太后的忧心,赵怀熠也不是不明白,只能这样阳奉阴违应付过去。
对皇帝身体的担忧,让太后焦躁心烦,头疼起来,自己也每日药不离口。
太医院为太后开方煎药的事,传出宫外某些有心人耳中,华明德当即准备一些名贵药材,往宫里跑。
安分许久的弟弟这时候求见,正为皇帝焦心,无人可诉的华清夷犹豫良久,才命人带他进来。
华明德将带来的名贵药材呈上,华清夷恹恹躺在榻上,只看了眼,道:“心意送到了,就回去吧。”
华明德抬头看着太后,膝行几步:“太后,让臣为您作会儿伴吧。”
太后面上显出些许不悦的神情,华明德退回原处,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诉起苦来:“姐姐,我知道你嫌我是糊不上墙的烂泥,瞧不起我,可我却一直敬重仰慕你这个姐姐!这世上,还有比你我这一母同胞的姐弟更亲近的人吗?”
他举手立誓:“我哪怕没了那两个女儿,也不能舍掉你啊!姐姐现在如此痛心伤悲,女儿的事情能有您的身体重要,我岂会拿那些事让您心烦?您就是再厌烦我,我也不能置身事外,不来照看我的亲姐姐啊!”
他表情沉痛,仿佛自己真的只是来向太后尽孝尽忠,没有半分他心,遭遇如此误解而委屈难过。
这番慷慨陈词,让此时正觉孤立无援的太后一时感动,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今日是尽孝了,起来吧。”
华明德抬起手背,在眼睛上擦拭两下,像是落了泪,看得华清夷更是心软,责怪的声音也柔缓了许多。
“若不是你往日糊涂混账,我也不会这样想你。现在你能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
华明德声音嘶哑:“太后凤体违和,臣不能放心,非要见到太后痊愈,日后,臣自当恪守本分,不再随意入宫了。”
自己的弟弟如此卑微恳求,华清夷终究还是点了头,同意他时常入宫侍奉。
这个弟弟的侍奉的确是让华清夷舒心的,十分懂得察言观色。这份殷勤到他口中,就成了对姐姐的关心,自然就注意到了。
太后身体好转,皇帝却迟迟不见痊愈,仍是压在太后心头的重石。
华明德瞧着华清夷对自己态度好转不少,心知时机已到,对华清夷说道:“太后,恕臣冒昧。陛下可是一直都由太医吕仲良医治?但陛下的身体仍是每况愈下,难道太后就没有想过,是这位吕太医医术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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