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映着一张脂粉描画精致秀美的面孔,长得与早逝的娘亲越发相似。
温师秀的视野逐渐模糊,镜中人也糊作一团。她咬着唇,殷红的胭脂如同鲜血一般,却不能真的咬伤。
她得靠着这副容貌保全自身,否则,就得挨饿、挨打。
她的头脑似乎有些晕眩,身体失衡一般轻微摇晃。如同她仍被关在不见天日潮湿阴暗的船舱里,蜷缩在角落,任由风雨飘摇。
延熙三年七月,土蛮猖獗,越过哈拉辛河,频频进犯打秋风。
那道被土蛮称为屏障之河的小河,在秋季会变浅,极其容易蹚过来。等秋季过去,水又涨起来,重新将两岸阻隔,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边境百姓遭到侵扰的消息传来,这次不需要陆旋的提醒,密切关注消息的诺加自告奋勇,自请前去上阵杀敌。
陆旋看他总算没那么不顺眼了,既然他要去,那就让他去。
打些胜仗挣军功,到时候兖朝出兵也更名正言顺。
陆旋对他狎妓的爱好非常瞧不上眼,再三警告:“少往那种地方跑,除非你想死在女人身上!”
诺加嘴上满口答应,转头就又去了秦楼。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找女人了,倒是过来远远看过温师秀几次。
那小女子身上带着股他说不上来的感觉,瞧着冷漠,实际上心软又心善。
讨厌他,却从来没有叫人抓过他,初见时还想着用玉簪打发他走,真是可爱。
人又生得漂亮,偶尔笑起来,美得溺死人。
他们没有汉人那些恶心人的观念,明明是男人要寻欢作乐找女人,自己睡了那么些女人,却又要嫌弃女人被人睡过,绝不能娶。
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就可以娶回去,管她什么过往!
不过,秦楼的女人似乎没那么容易赎身。
诺加不满纠结摆在脸上,他也不知道能找谁帮忙,或许,到时候还得去求陆旋。
一拳砸在柱子上,诺加第一百零九次后悔当初听从叔叔切金的话,去偷袭峦安城!
“又是你?”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诺加回头,看见温师秀站在身后不远处。她喜怒不外露,但眼中分明有些厌恶。
诺加毫不在意,走近了:“我可没进你闺房。”
温师秀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绕过他往前走去。
“我要去边境领兵打仗了,保护你们的大兖朝,你得感谢我。”诺加跟在她身后。
“不是我让你去的。”温师秀说道,脚步却停了下来。
诺加紧走几步:“等我回来挣了军功,就给你赎身怎么样?你想不想去西北漠南,我带你去怎么样?”
温师秀用奇怪的眼神注视他,冷冷吐出四个字:“不怎么样。”
诺加又自讨了个没趣,叹了声:“到底什么才能打动你?”
温师秀更奇怪:“为什么要打动我?”
“这不是明摆着,我看上你了。”诺加理直气壮。
温师秀沉默片刻:“只有获得自由的那一刻,我才会被打动。但打动我的不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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