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森严守卫手握火铳腰间佩刀,看守着眼前这道关口。
前方是一道金属制成的轨道,一辆轨车每月会按时运送粮食物资抵达京城。
这是一种玄妙的机关车,据说内里靠着一种机关运转,是当年那位大司空向世宗皇帝献上的秘术。只需要隔一段时间人力运转机关,便可维持跑动,比牛马运输省事省力不少。每每轨车到来,都令人振奋不已。
但此刻守卫们的心思并不在自己的岗位上,按照惯例,今日不是轨车到达的日子,反而有另一件事让人感到不安。
不久前,地面一阵剧烈震动让他们几乎站立不稳,远处的天空似乎升起了一片阴云。从那个方向吹来的风中,夹杂着微妙的火药味,让人不敢细思那个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人直说,但彼此对视,便能明白对方心中也在做着各式猜想。
当值的统领禁止手下人谈论,有些事越是谈论,越容易引起慌乱。但他自己心中难免犯嘀咕,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庆幸,幸好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当差的地方。
正胡思乱想,一道不同寻常的声音传来。统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不自觉瞪大了双眼——一辆轨车竟然正从远处缓缓驶来。
轨车停在了不远处,守卫们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面面相觑,有些在状况外。
“今日没听说有东西要运来啊。”统领率先上前,大声呼唤询问,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守卫纷纷上前查看,却见轨车车身微微震动,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冒头,从轨车上鱼贯而出。
守卫们来不及反应,便倒在了密集的铅子之下。几乎是顷刻间,所有的守卫被消灭殆尽。
藏匿轨车中被运送至此的数百叛军让开一条道来,身着盔甲的赵仕君缓缓走出,冷冷看着守卫的尸体,下令原地休整,等待后续部队抵达。
他们手中握着军器局产出的火铳,却把铳口对准了自己的士兵。
但这绝不能怪他,若不是皇帝昏聩,让外戚奸臣横行,反而要驱逐忠臣,他也不会这样做。
赵仕君为自己所做的谋划感到自得,朝廷耗费巨大人力物力修建出这条便捷的道路,正是留给他的突破口。
只要走这条路,他们不用费力想办法突破坚固的城门,只需要径直从这条运粮的专用道直通内城,即可攻破那座在世人眼中高不可攀、守备森严的九五至尊之城。
届时,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龙椅上的皇帝拉下马。
父亲一世为朝廷鞠躬尽瘁,换来的却是皇帝毫不留情的驱逐,好在如今能幡然醒悟,也不算太晚。
赵仕君眺望远方天际露出的皇宫金顶一角,嘴角浮现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如果按顾拂所说,与他兵分两路的北平去给陆旋传递了消息,那么现在陆旋应当已经入了宫。
班贺驭马疾奔,一路嘈杂纷乱,城中因那场爆炸乱了套,竟然还有人四处放火,趁机作乱。
危难时刻方见人心,没有约束,恶念便开始肆意横行。班贺默然悲哀,也只能暂时将之抛诸脑后,先去找到陆旋。
到达宫门外,部署的兵力似乎比平日多了不少,更为戒严。班贺猜想,是得到消息的陆旋已经做出了部署。
身为华太后身边的大红人,班贺顺利得到放行,宫门守卫见班贺的模样语气迟疑:“班大人,您要不要先去换身衣裳?”
班贺低头,身上官服沾满了灰尘,膝下还有些磨损,看着跟遭了灾似的——不,他的确是刚遭了灾过来。
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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