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便心如刀割,肝肠寸断。李婶,你起来,别跪着了。”
齐夫人搀扶着李婶起来,说道:“怪只怪老天爷不长眼,亏待了你和那位姑娘。”
“多谢夫人对老身的照拂,老身为寻阿桃而来,如今她已不在此地,留在此处又有何用?”李婶捞起衣袖,将脸上鼻涕眼泪囫囵擦了,忍住哽咽长出一口气,“是时候向夫人请辞了,明儿个,我就回老家去。”
听闻她经历这么多磋磨,伤心欲绝生无可恋的模样,齐夫人不知该怎么开口挽留,难道还要腆着脸要她继续留在这里做下人么?见她去意已决,只好放人。
李婶没有多少行李,辞行第二日便收拾好准备离开。齐夫人大方地给了不少路费,还有这两年照顾小姐的赏钱,足够她回到老家,不愁吃穿安享晚年。
千恩万谢告别齐夫人,李婶走出城门外,脚步踌躇,心中不甘又茫然。
没找到阿桃,就这么回老家去?可不回去,她又能上哪儿去找阿桃,现在,她是当真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了。
“老夫人,老夫人!”
沉思中的李婶一激灵,循声看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树下朝她笑。
他眉目间瞧着有几分番邦人的模样,李婶不由得捂紧了包袱,心下警惕,别是来劫道的。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个来传信的好心人。”诺加抱着胳膊,并未走近,“你要寻一位叫阿桃的姑娘,对吧?”
李婶神情一变:“你知道她在哪儿?”
“不管你信不信,她现在好得很。你要是还想与她团聚,就往西南去,她去了叙州,在那儿等你。”说完,诺加转身就走,高抬手臂挥了挥,“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你和她,都是!”
李婶看着他的背影,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那人步伐飞快,很快消失在视野中。李婶抓着包袱,狠狠咬牙,那人怎么知道阿桃的事,他的目的是什么?
片刻,她面上困惑混乱消失,眼神坚定起来。
不管那人图什么,她只有一条不值钱的贱命,苟活到现在都是为了找到阿桃。别说西南,就是西北塞外,她一路要饭也要找去!
下定决心,李婶迈向前方的步子一扫茫然,朝着西南方向走去。
接到卫岚的信,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读到信中阿桃跟随他们平安抵达叙州,并寻了一份教当地女子们习字的活计,安顿下来,班贺乐不可支,抱着陆旋用力亲了几口。惹得陆旋内火旺盛,恨不得青天白日就把人给办了。
“你放心了?”陆旋问。
班贺忙点头:“放心了,放心了!”
陆旋双臂交叠放在桌面上,下巴搁了上去,黑亮的眼眸盯着他,直看得班贺心里发毛,收敛笑容,手里的信也放下了。
“这段日子,你一直想着阿桃,心里还有几分留给我?”陆旋嗓音里含着藏不住的笑意。
班贺低头看了眼,伸出指尖在左胸口比划:“这儿装着泽佑,这儿装着谢兄、伍兄,这儿装着鸿臣……”
陆旋眼眸随着他的列举愈发暗沉,忍不住就要出声制止让他别说了,班贺忽然抬头看他,笑着道:“凡我相识的,都装在这里了,不过只占去半数。剩下半颗心,还有我从头到脚,都是你的。”
“哦?剩下都是我的,那你自己呢?”陆旋绷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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