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旋前去西北已有数月,未出一战,未立半点功勋,有消极怠兵之嫌。现在还要如此大笔的军费,简直不像话!
皇帝赵青炜看着奏疏上庞大的数字为难,但在朝堂上,自然是站在了陆旋这边。
赵青炜极力为陆旋找补,对此的说法是:“陆元帅审度时势,分布战守方略,颇合机宜防守即固,徐图进剿,尤是万全之策。”
闭着眼褒奖陆旋一番,不顾朝臣反对,皇帝下令,着令兵部、吏部准备下去,就按陆元帅奏疏去办。
巡查一圈返回肃州,每日陆旋都忙到焦头烂额,兵员调动填补、粮饷、论功行赏,都要他操心。
唯一清闲的时候,就是关起门来给班贺写信,除了感慨淳王不易,就是感叹自身的不易。三句一声吁叹,只盼早日回到恭卿身边,聊表慰藉。
一直以来的稳步进行,陆旋感受不到任何阻力,几乎就要以为权力让渡就要这样平稳完成。一桩案子打破了表面平和,暴露出潜藏的抗力。
陆旋治军严格,比淳王更甚。不论武职高低,凡触犯军法者,一律从严处置。
这是陆旋从骆总兵那里学来的,就算是亲信,该罚的也得罚。
骤然变严的约束,多少会导致抵触。于是便有人不服从军营的严苛管理,夜不归营,几人结伴在外饮酒作乐,竟然还将一名女子拖入巷中轮番施暴。
那名女子报了官,几个喝得东倒西歪的醉汉倒在街头,被巡查的官差抓了起来。待几人稍稍醒酒,得知他们是官兵,其中三个还是武官,衙门无权问责,只好把人转交给了军营。
可在那之后,便没了下文。
最终,这件事还是传到了陆旋的耳朵里,以他的脾气,断然不能容忍此类事发生。
他明令禁止,不允许官兵奸淫妇女,那几人撞在了他的刀口上,必须严惩以儆效尤。当即命人将那几个犯事的官兵抓起来,关入牢中,等候发落。
被抓捕的几人不服,在监牢里叫嚣:“那是个低贱的蛮女,有何不可?”
陆旋没有多犹豫一刻,下令立刻处死这几人,却被人拦了下来。
原因无他,这几人身份特殊,并非寻常兵丁,而是跟随淳王而来的武勋后人,各个家中有人在朝中做官。
是淳王手下的人?陆旋即将下达的命令暂时被收了回来。
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不知会一声,总归不太好。
陆旋的拜帖送出去前一刻,淳王派人来请陆旋的人已经到了行辕外。
淳王待在王府里静养,外边的事也瞒不住他。陆旋心中主意已定,不会因为淳王而改变,哪怕是违抗淳王的命令。
见到陆旋,赵靖珩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置那几人?”
陆旋反问:“那些,当真是殿下的人?”
赵靖珩没有否认:“是。你会怎么做?”
陆旋抱拳拱手,面不更色:“那下官就在此告知殿下一声,那几人,我非杀不可。”
赵靖珩无声轻叹:“看来,我要辜负他们的父兄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等我离开之后再处置他们。”
“殿下决定回都城了?”陆旋问道。
赵靖珩点头道:“这里只需要有一个发号施令的将领,既然你能担起重任,我也不必继续留在这里做你的阻碍。”
的确,有淳王在这儿,总有人仗着自己是淳王的部下,对陆旋的指令不能全力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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