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炜向外吩咐道:“长赢,摆驾仁寿宫。”
长赢恭敬垂首:“是,陛下。”
仁寿宫中,两位太后一如平常,坐在一块儿下棋。
薛太后思索片刻,落下一子,华太后随之落子,说道:“妹妹这一步棋下得好,也隐隐有大家之风了。”
薛太后望她一眼,笑着道:“妹妹的棋都是姐姐手把手教的,下一步会落在哪儿,姐姐恐怕都看到五步之外了。”
华太后笑笑,道:“这便是妹妹的独到之处。妹妹下棋稳扎稳打,从不剑走偏锋,我虽然能料到妹妹会在哪儿落子,却无法避免自己被一点一点蚕食。”
两人相处非三两日,对方是什么样的情绪都已熟知,华太后虽然有些感慨,但并不含任何负面情绪。薛太后便也语气如常道:“可我从未赢过姐姐一局。”
油亮温润的棋子在涂了蔻丹的纤纤玉指间翻转,华太后寻找着最佳落子点,一面平淡道:“那是你自己没发觉,你每一局都少输了一点,换一面来看,你就是多赢了一点。早晚有一天,只要对手出现一点失误,你就真的赢了。”
薛太后闻言,手中棋子不知道该不该落下,眉眼中显出几分迟疑。
华太后抬眸看向她,轻柔一笑:“到你了。”
薛太后缓缓放下棋子,心中为她的态度感到疑惑,便听华太后说道:“好在,你我并不在一盘棋局上。”
“姐姐……”薛太后觉察出她心情低落,却不知说什么好。
“啪嗒”。
华太后手中白子落下,粲然一笑:“我又赢了。”
薛太后低头一看,忍不住噗嗤一笑,两人不约而同伸手捡回自己的棋子。
太监福禄从门外进来,通报一声:“太后,陛下向着仁寿宫来了。”
薛太后将手中棋子放回罐中,说道:“那妹妹就先去赏花,等姐姐过来了。”
华太后道:“你与皇帝是亲母子,皇帝来这仁寿宫里无非是向我们老姐妹请安,哪里有让你离开的道理。”
见她这样说,薛太后讷讷应了声,坐在了原处。
赵青炜心情甚好,见到两位太后请了安,带着炫耀的情绪说起西北战事,薛太后笑得合不拢嘴,余光小心注意着华太后的情绪。
华太后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看着眼前年轻的皇帝露出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渐渐释然。
这是她出于私心选择的皇帝,也在这些年的磋磨中长成,有了君主的风范。
她对赵青炜此时的心情感同身受,做出的决定得到了正面反馈,仿佛在告诉她,事情没有坏到那种地步。
她的决定并非全错。
薛太后命人拿来茶点,母子三人说了会儿话,赵青炜还要继续批阅奏疏,起身同两位母后请辞,离开了仁寿宫。
自从淳王自请前去看守皇陵,华清夷总是郁郁寡欢,今日心情稍好了些。但这份好心情持续到华明德请求拜见,顷刻间便消失无踪了。
华清夷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华明德的求见,转天,请求拜见皇太后的换了另一位,定国公华明辉。
实在不愿见到华明德,华清夷可以毫无负担地回绝,华明辉的拜见却不好直接拒绝,只好派人将他请进来。
华明辉进入殿内,关切询问:“听闻太后身体不适,太医可有说是什么病?”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