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床头,谁知今日竟会在床板的缝隙中找到它。
他小心翼翼回眸,见师无衍的神色阴沉,他便飞快整了整长发,将木簪插入发冠,紧张咽下一口唾沫:“师……师尊,我戴好了。”
师无衍神色冰寒,显是对他乱丢木簪的举动很不满,待谢执玉戴好玉簪后,他直接便起了身,面无表情朝外走。
碍于那术法,谢执玉只能跟上师无衍的脚步,一面小声嘟囔:“师尊,我的东西——”
师无衍答:“待会儿让人送过来。”
谢执玉只好再换一个借口:“那我住在哪儿啊?”
师无衍:“……”
谢执玉清一清嗓子:“您若是想要我与您同床共枕,倒也不是不可以。”
师无衍依旧声调冰寒:“你不需睡眠。”
谢执玉小声说:“可我偶尔也是会想睡觉的吧……”
师无衍顿住脚步,回眸看了他一眼,那神色一落在谢执玉身上,谢执玉便自觉安静了下来,还伸手捂住了嘴,生怕师尊再用一用方才那让他不能说话的术法,令他接下来几日都要憋着不能开口。
他这人平日便话多,若是真让他几日不能说话,那大约同杀了他也没什么区别了。
于是谢执玉捂着嘴老老实实跟在师无衍身后,一路去了宗门大殿。
殿内有数名长老聚在一道喝茶,边上站着捧了一沓文册的宋白川,正等着师无衍来此一道处理宗门内务。
他们见谢执玉跟着师无衍一道出现,略微有些惊讶,谢执玉也觉得他不该听他们讨论什么宗门内务,他可怜兮兮看了师无衍一眼,师无衍却压根不曾理会他,反同那几位长老道:“还有何事?说吧。”
几名长老交换了一个颇为古怪的眼神。
他们几乎一瞬便恢複了平日神色,只当谢执玉不在此处,自行讨论起了近日来的宗门内务,谢执玉只好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尽力想坐得离师无衍远一些——只是他还有些摸不清十尺究竟是多远的距离,搬着椅子稍微挪得远了一些,便被那术法扯得一个趔趄,险些当着所有长老的面抱着椅子摔倒。
衆人果真齐刷刷回眸讶然看向了他。
谢执玉勉为其难扶着椅子站稳,极为尴尬同诸位长老笑了笑,小心翼翼在那椅子边沿坐下,而后便开始放空自我,坚决不去听那些极其繁琐无聊的宗门内务,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发呆。
可师无衍隔会儿便要看谢执玉一眼,像是在警惕他偷偷朝长老们抛媚眼,谢执玉被师尊看得烦了,干脆起身将那椅子调转了个方向,他对着宗门大殿的柱子面壁,谁也看不着,省得师无衍胡思乱想。
他这动作实在太过突然,长老们几乎又同时好奇看向了他,师无衍神色阴沉,执事长老宁南景却清了清嗓子,道:“明日便是宗门大比了。”
师无衍:“嗯。”
宁南景小心试探:“无衍长老,您这一回……可有收徒的打算?”
师无衍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宁南景很是失望。
他叹一口气,再看一眼师无衍,又小声试探道:“那……今年的宗门大比,您应该会去观看吧?”
师无衍:“嗯。”
如今师无衍代管宗门事务,宗门内的这种大事,他哪怕对此事再没有兴趣,也必须在这种场合上露面出场。
可谢执玉很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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