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沃尔夫本能地抖了抖。
“哎呀,这不是第二区的公子嘛。”
女人一手捧着脸颊,一手懒洋洋地搭在自己的裙摆上,她的嘴角带着笑意,语气也十分亲昵,但是因为声音而抬起头的沃尔夫直直对上了对方的那双眼睛,那是一双月光石一样的无机质的眼睛。
死寂,毫无波澜,像是一具高悬在天空上旋转了数万年乃至数亿年的尸体,俯瞰着沃尔夫,包括站在她身边实权在握的第二区代表。
“啧,真是麻烦的小子,居然被他看到了我和你的交谈,那就没有办法了。”
第二区的代表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停在已经被女人过于诡异的双眼吓到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沃尔夫面前,高高抬起了手。
白色的精神力闪烁,一把造型简练干脆的枪/械直接对准了沃尔夫的心口,位置不偏不倚,子弹完全可以穿透整个心脏。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这就要杀了你唯一的儿子?”
白裙的诡异女人换了个姿势,她苍白到不像是人类的指尖轻轻点在书房的桌子上,在寂静的书房中响起一阵淡淡的节拍。
“没有办法,谁叫他偏偏看到了,我可不想让自己的代表事业留下任何隐患,更何况……”
沃尔夫清楚地记得,父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没有任何心虚与不忍,就那样嫌弃地看着他,好像他不是他的儿子,而是政敌派来的奸细。
但是,那好像也是父亲仅有的一次用正眼看他。
“更何况,这小子蠢透了,完全不像是我的儿子,如果不是他还有一点用处,我早就想把他扔给拾荒者了……玄烛,你可不是有心的人,作为合作对象,我们也不要对彼此如此惺惺作态了。”
被称为玄烛的女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她笑的相当开心:“好啊。”
第二区的代表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没有任何死而复生的奇迹,沃尔夫真的在那一次被自己的父亲打穿了心脏,身体也被扔给合作的拾荒者,用以进行那些罪恶的实验,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看到了父亲和一个陌生女人会面的画面,沃尔夫心想,可他明明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会面究竟意味着什么。
好在沃尔夫的运气不错,凭借突袭型猎人强大的体质,他成功撑到了来救他的人,在拾荒者的大本营,绝望的沃尔夫撑着一口气,他不相信父亲真的想要杀死他,他想要亲口去问问父亲是不是真的不想要他这个儿子,他想要问问难道父亲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们之间这淡薄的血缘,最重要的是:父亲是否真的已经沦落到了和拾荒者合作的地步,以致于甚至都要将他扔给拾荒者当做实验样本?
于是硬撑着这一点执念,沃尔夫成功在死亡的边缘跋涉着苏醒了过来。
“你醒了啊,孩子。”
那是一个很温柔,温柔的像是第三区的阳光海滩一般的女声,沃尔夫睁开眼睛,只是这个动作就让他的心脏传来一阵无法忽视的刺痛,但他一点都无暇顾忌,因为他看到了出现在他面前的金发女人手中那治愈系猎人特有的精神力光彩。
“是您救了我吗?”
沃尔夫说不出话,他环顾四周,发现苏醒过来的自己是在一处悬挂着苍蝇主三角形标志的病房里,被治愈系猎人救回来刚刚愈合的心脏顿时一抽,让声音很轻,几乎都是气音。
“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在意。”
自称佩拉,和他一样被困在拾荒者的实验基地的女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拦下沃尔夫开口:“那怎么行——!”的未尽话语,海蓝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慎重与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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