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再次为之感到酸涩和震撼。
要有多艰难呢?那些家伙,在没有他的精神疏导的情况下,还要保证让自己清醒地堕成裂缝神明。
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在银月的手中依旧不负本心,铭记着自己的任务,并且一一完成呢?
他不知道,好在他还有机会去搞清楚。
“年轻人,太心急了,谁家讲故事不是要先来一段引言的?就是考教资的时候设计教案都要用引言来开启教学呢,马上就说到你想知道的那里了。”
【树】却一点都没有露出被打断后的生气情绪,反而听起来依旧很无奈惋惜,那双祖母绿色的,和银月一般不似人类,被亘古时间磨练过的眼睛看向了江传安。
“而且你又怎么知道,那些傻子里没有你呢?”
他挑挑眉,叹息一声:“那句话本来就是你最先开始说的啊:‘银月是可以战胜的,不相信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们看‘这句话明明就是你自己在面对我这个世界猎人协会派来的监督人员的时候说的啊。”
“要是说傻子的话,我这个一直以来的旁观者都要为白敬泽他们申冤了,毕竟你才是最开始的那个大傻子。”
江传安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做出了与某个论坛上非常流行的表情包一模一样的动作,指了指自己:“我?”
【树】装神弄鬼地点了点头,一派高深莫测:“是的呢,江平的资助人平安先生,银月给你下了精神暗示,但是你真的没有哪怕一点感觉,感觉平安先生这个代号很耳熟吗?”
“哈?”江传安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怎么可能?”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自己了,他怎么可能是那么怀揣天下苍生的人?对于自己在意的人可以付出一切,但是要是用自己去换一个未来,他原没有白敬泽那么……斩钉截铁。
在玄烛孤儿院的时候,他就该看出来了,白敬泽愿意为了拯救其他为了自保而向玄烛出卖他们的那些人奔波,愿意冒着被玄烛惩罚的风险救下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在成为教师后也是,好像永远不知道“自保”两个字究竟要怎么写,无论在什么样的境遇里,都能完美选择到那个让江传安感到匪夷所思,自己必定要为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的那个选项。
比如竭尽全力帮助父亲欠债跑路,被收债人员找上门的学生,用本来就微薄的工资资助付不起学费的贫困生,甚至在路上看到那些门可罗雀的门店或者小摊都要心软的去照顾照顾生意。
白敬泽说,反正只是举手之劳,为什么不顺手去做呢?
青年棕色的碎发下,那双温和的眼睛让人几乎窒息,那才是真正的温柔,而自己的伪装不过是虚有其表。
“阿江,也许你去做一做,就会感受到我的欢心了,可以帮助到别人,真的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
江传安不理解这种行为,甚至一开始在玄烛孤儿院中,一开始如果不是白敬泽和柏冉以一种无法拒绝的强硬姿态硬生生冲进了他的世界,他也没想到要带上任何人逃离那个魔窟,就连最后帮助警方追捕玄烛,也仅仅是出自报仇的心态。
虽然他觉得这种行为很不可理喻,很没有必要,他完全做不出这种伟大的行为,但是……但是他还是按照白敬泽所说的那样去做了。
也许他早就被改变了……因为……
江传安想起自己资助的那个孩子,那个在山村泥泞的深处,努力挣扎着,而他却因为不知道地址什么忙也没来得及帮上的孩子……
现在看来,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在现莫比乌斯环挣扎的江平了,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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