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闻眉心微拧,像是要醒的样子,他其实算是浓颜的长相,眉骨高眼窝深,每每蹙眉都会有块很深的阴影压下来,显得心情不好的样子。
秋恬顿住了。
现在是在睡梦中,最松弛和毫无伪装的样子都展露出来,秋恬却突然觉得周书闻很陌生。
周书闻这人平时挺活跃的,也很好说话,某些时候堪称温柔,秋恬印象里他一直很有亲和力,虽然偶尔也会贼兮兮地开玩笑犯贱,稍微显得不那么稳重,但至少不会让人害怕。
可现在,当下的这一刻,却不是那样。
褪去了那些平时因为性格和职业而外露的亲切,只单纯看这一张脸,竟然很凶。
尤其刚才秋恬弹回他身上,像是把他从什么美梦里吵醒了,隐隐透露着某种被打扰的不耐。
这算是生气吗?
秋恬也不知道,他有点懵,拿不准该做什么,僵了半晌,又小心翼翼趴回周书闻怀里——就刚才他醒过来时一模一样的位置。
这样会好些吗?
彼时屋子里安静得一丝声响都没有,秋恬只能听到周书闻的心跳,咚咚,咚咚——很平稳,很有力。
客厅的窗帘开了一半关了一半,大片金色的阳光从透明玻璃里洒进来,浸透对面那一整面墙的油画。
金黄的麦田沐浴在金黄的光里,连接着窗外漫天霞光,海浪一样涌了出去。
沙发上却是昏暗的。
秋恬趴在周书闻身上,不敢动也不敢闹,下意识咬着指甲盖,黄澄澄的眼珠子跟随远处阳光里飞舞的尘粒游走。
一瞬间分不清这是早晨还是傍晚,毕竟无论早晚,每天这种时刻,都会有这么一大片很浓很厚重的阳光铺满整间屋子。
他晕晕乎乎地盯了一会儿,直到脑子渐渐清醒,才从茶几摆件影子的方位变辨认出现在是傍晚了。
都已经傍晚了?!
秋恬惊得差点又要蹭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和周书闻就这么在沙发上睡了一整天,但又生生克制住。
他仰着脸悄悄看了一眼,果然只要自己安分下来不乱动弹,周书闻的眉心也舒展开来,嘴角甚至隐隐上扬起很轻的弧度。
他喜欢他靠在他怀里?
霎时秋恬脑子里冒出这个诡异的念头。
可是为什么啊……
他不憋得慌么?
秋恬上下打量了下,他们此刻可不是以一种浪漫的姿势靠在一起,而是叠罗汉似的,秋恬整个人压在周书闻身上,在不算宽敞的沙发里,互殴过似的交叠着。
秋恬满脑袋问号。
周书闻这是什么癖好?
他为什么不会被压背过气去?
为什么被压这么久呼吸还能如此顺畅?
秋恬想到自己,被子盖得稍微厚一点都会觉得憋闷喘不上气,要侧躺抱着冰冰凉凉的菲欧娜才能睡得很舒服。
对,菲欧娜呢?
仿佛一瓢水劈头盖脸打过来,秋恬瞬间清醒醍醐灌顶,压着嗓子就是一声:“菲欧娜?”
不远处的衣帽间门口,菲欧娜收到感应,前端的绿灯一闪一闪亮了起来,转动脑袋两束绿光直直射向客厅中央的沙发——
“下午好,可爱的小甜甜,你还有一首歌没有听完,下面继续为你播放《正道的光》!”
秋恬猛地睁大眼。
下一秒,炸裂的乐声在整座屋子里响起。
作为家里的总控音响,菲欧娜一声令下,带动了所有大大小小的播放设备同时启动,真切地展示了一把什么叫做三百六十度全景环绕声。
也成功把周书闻彻彻底底吵醒了。
他唰地睁眼,几乎是惊恐地瞪着天花板:“地震了?!”
“没有没有!”秋恬连忙把他压住。
周书闻略一低头,才发现秋恬趴在他身上,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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