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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进驾驶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习惯性重复拨打秋恬的电话,不可思议的是,这次居然通了。
周书闻立刻顿住了,握着手机的手一紧,用力盯着屏幕,后背瞬间渗出一片冷汗。
咔哒——
接通了!
周书闻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秋恬!”
然而对面传出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
剧痛,撕裂一般的剧痛。
血液变成滚烫的岩浆,而骨头却像长满尖刺的冰锥,疯狂研磨着皮肉和神经。
秋恬在剧烈的痛苦里煎熬着,像被锁在时间尽头,循环往复同一个噩梦,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拼尽全力也醒不过来。
某个瞬间,疼痛到达顶峰,秋恬分不出是哪里,或者是全身每一寸骨骼在撕裂的一样的痛,然后热流撞开龟裂的皮肤。
秋恬睁开眼,视线是模糊的,他像是躺在水里,溺水般的憋闷难以呼吸。
好一会儿听觉才渐渐恢复,他听到自己剧烈的喘息,屋子里光线昏暗,有人在用一张热毛巾给他擦脸。
他艰难地偏过头,泪水将床头灯光切割成四分五裂的光斑,而隐在那扭曲光源中的,正是白天在商场里叫住他的那个男人。
男人拿着毛巾靠近,秋恬立刻向后一缩,全身肌肉紧绷着,充满了警惕和戒备。
他身上很痛。
这种疼痛不来自外界,而是由体内最深处的迸发的,和他源源不断感到的空耗一样,是一种既剧烈又漫长的疼痛。
其实秋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刚才那一下的躲闪牵动肌肉掀起的剧烈疼痛让他的嘴唇都在颤抖。
但他仍然强硬的撑起上半身,以防御和抗拒的姿态和眼前的男人隔开一段距离。
“唉,”甘兴平叹了声:“你别紧张,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现在只是想帮你把脸上的血擦掉。”
秋恬一怔,视线缓缓聚焦,这才发现甘兴平手上拿的白毛巾上确实沾着一块块蓝色痕迹。
但这个人对他的血液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奇怪,仿佛早就习以为常了那样用温热的毛巾一点一点小心地靠进,擦拭秋恬的脸颊。
“你先前突然晕倒吓死我了,”甘兴平说:“来不及交流,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你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秋恬敏锐地捕捉到他总是变化的代称:“你们?”
“对,还有我老师,”甘兴平说:“其实他是想亲自来找你的,但他年纪大了,四处奔波不方便。今天找到你时候他还在外地,怕错失机会,我就先硬着头皮来见你了。”
秋恬蹙眉:“你们到底是谁?”
甘兴平盯着秋恬,昏暗的灯光下神色认真而忧虑,甚至不再那么懦弱。
“我,”他说:“应该说我老师,他就是第一个发现WTG1643上存在高等生命的人,他叫潘文生。”
第一个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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