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眼上的黑布才被扯下,士兵眯着眼适应了一点骤然而来的视线,借助树叶间斑驳的皎洁月光,他就看见了一位剑眉星目的青年站在他面前。
颈上被垂落的黑围巾所包围,暗金的发色透过银色的月光感觉像是透亮,暗蓝的双目盯着他,就像是盯着冰凉的尸体。
士兵刚想张口大喊,脖上的冰冷却刺激着他的脑袋皮层,口里的布块让他无法言语。
谢尔登看着士兵欲骂又止的模样,竖起食指碰上了自己的双唇,“嘘,别挣扎。”
“这剑上可是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我怕你是还没喊到人,你就毒发身亡了。”
说着,谢尔登碰上了干净的地方,将士兵口中的布块一把扯下。
“你想知道些什么,巴威雅人。”士兵咬着牙。
在两军即将交战的时候,挟持他们的,除了巴威雅人士兵想不到还有谁,而且,挟持了他们却不杀死他们,一定是别有所图。
“你们西麦尔王国,不是信奉怒神劳吗。”谢尔登没有回答西麦尔士兵的问题,仍然把对话的主动权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里。
“是啊,怎么,你们害怕得要抛弃太阳神托纳蒂乌,向着怒神大人卑躬屈膝了吗。”士兵讥嘲道,“但是,我想,怒神大人一眼都不会——”放在你们的身上。
寒铁往前送,锋利的触感划破第一层薄皮,只要再往里一点点,就会迸出鲜血。将士兵嘲讽的话语兀然吓退。
“我想要知道,在西麦尔人之中,被怒神劳最为青睐的家伙是谁。”谢尔登问,半是威胁地补充着,“只要说人名就好。”
照西麦尔人对怒神的信仰程度,怒神劳最青睐的家伙理应就是这次西麦尔大军行进中的指挥者。
见西麦尔士兵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谢尔登用剑身拍了拍他的下颌,“你不说的话没关系,反正我们还有另外一个人质,不是吗。”
身为谢尔登同伴的骑手站在一旁,手里挟持着另外一个士兵,那个士兵因为暂时无用的关系被一个手刀打晕,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
“……啧。”士兵喉头滚动,眼中似有不甘,“这不是什么秘密,每个西麦尔军的人都知道,被怒神大人最为青睐的就是那丁·潘西。”
“即使是阿斯佩尔·潘西背叛了怒神大人,怒神大人依旧没有改变对于那丁的庇护。”
那丁何德何能,得到怒神大人的宠爱。
“那丁?”谢尔登听见了熟悉的名字,眉头不禁略微皱起,“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在他的手上,被阿斯佩尔亲手埋葬。
“哈哈,”士兵爆出大笑,“你们这些菲茨帕特的愚民!就是不曾体验过怒神大人的威能,你们所杀死的那个,不过是那丁依附的一具尸体而已!”
那丁没有死。
谢尔登听见这个消息,一直运转的脑海中突然萌生一个想法。那丁一定对他存有恨意,毕竟没有一个人是不会憎恨杀死自己一次的人的。
那么,借助这股恨意,就可以无比顺利地把西麦尔的军队引诱到东北面。
至于什么怒神的威能,谢尔登不在乎。神对于凡世的干预一定是有限的,不然巴威雅早就被怒神给灭掉了,哪还用借助西麦尔的手。
而那丁,谢尔登不怕,既然能杀死那丁一次,就可以杀死那丁第二次。
“告诉我,那丁·潘西他在什么位置。”谢尔登说,语气不因士兵的大笑而变化。
“我才不告诉你们!自己去找吧。”士兵喊了一声,蓦然一扭头,就把自己的脖颈狠狠地撞上了剑刃,剑刃没入血肉,再一眨眼,他就没了气息。
“怎么会这样。”从一开始就一直关注着西麦尔士兵的动态,骑手看见士兵自我了断的行为,不禁愣神,“他死了,我们应该……怎么做。”
谢尔登敛眸,他轻移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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