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米什的位置,接二连三地扑到皮尤的身旁,将自己的脑袋向下看去。
他们的动作却是没有皮尤那么快,只能看见空荡荡的地面。
有人疑惑地出声:“皮尤,他去哪里了。”
“……大概,是去找黑鼠主人的麻烦了。”皮尤的话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她最后还是自顾自地点点头,对身边的孩子笑着说,“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皮尤的眉眼间有些如释重负,但也有些难掩的悲痛。
回到那个自幼成长的家……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家。
哈米什只是伸出手象征性地拦一拦一群扑出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孩子的身上。
此时,他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的楼梯处,转去的眸间却将视线落在了趴地探头的孩子们之上。
“希里斯,你还真是受欢迎啊。”
哈米什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绪,似乎有无数双手在拉扯着自己的心,他不在乎别人的拥护,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是否崇敬地看着自己。
但是,哈米什的心间却突兀一颤,幼时被他低唱的歌颂之谣乍然响在自己的耳畔。
那却是千万的人声齐唱。
【位处于高天的太阳神明啊。
你的身,位于天;你的目,落于地。
我等的心深感与你之慈悲,我等的眼永追于你的身影。
只为,瞥见那稍许的光辉。】
谢尔登从白光之中闭目,再次睁眼之时,己身正处于云海之上。
这是极高的地方,谢尔登张开的双臂甚至能感到身旁薄云的湿度。
暴乱的疾风在吹过谢尔登之时,也变为温顺的轻拂,茫茫夜色之中右手背的太阳印记无时无刻不在闪烁着犹如坐标的光与热。
冬日的温度在高空之中更为冷寒,伤口流出的鲜血将布条染红,手背的印记将内外的阴湿彻底驱逐。
就好像是一片羽毛,但以绝不缓慢的速度向下迅疾俯冲,隐藏于暗色之中的瑰色双眸灼灼发亮,宛若即将喷涌而出的浆焰。
已经近了。
他的目光落在大地上,就如同他得见的另一个景象一样,熙熙攘攘的黑鼠自四面八方陆续而来,口中的鲜血落在枯草地面,长时间的滴落,拉出了一道道发黑的血痕。
那一片黑色的大地上,高耸的古堡格外显眼,好似是一根长针深扎于大地,将完整的地面也同时刺穿。
谢尔登的视力被太阳的神力加持,他的视线可以很轻松地穿过圆塔透明的顶部,看见那处于正殿之中,被赤岩石高筑而起的神秘祭坛。
鲜血完全将一整块祭坛上刻画出的纹路覆盖,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谢尔登落的更近了,他此时离那圆塔的顶端只差短短一截的距离,手中紧握着的法杖横档在前,法杖杖身篆刻而上的鹰羽栩栩如生。
在那每片的羽毛边缘,发出‘呲呲’的隐约爆裂声,似有火光在羽下闪灼。
也是此时,在苍天之下翱翔,盘旋于古堡之侧,一对银鹰在谢尔登处于更高际的天空之时就发现了那耀眼的身影。
但就算是银鹰也无法飞向那般过于高远的天际,它们只好张开羽翼在谢尔登必经的地方等待。
圆眼中的瞳孔为了发现夜晚之中的动静也变得细长。
“是你们啊——”谢尔登的声音被风拉长,他可以看见盘旋在古堡圆塔顶端的银鹰,“还是幼崽。”
不适合呆在战场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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