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丝毫不掩饰自己轨迹的四轮马车。
惊叫而起的声音将行走在城墙上的拉曼纽尔吸引,他前踏的脚步兀地停滞。
察觉出走在身前的拉曼纽尔的意图,汤出声:“执政长,时间紧迫,我们应该继续向前走了。”
汤只是匆匆向着城下一瞥,却是当场震惊在原地,“艾德利长官?!”
乍然的吃惊之下,他竟是将原先的称呼脱口而出。
拉曼纽尔走前几步,将镌刻着鸢尾花车顶的四轮马车纳入眼中,此时马车已经离城门很近了,能清晰地看见驾马的地方吊着一盏油灯,甚至可以将驾马之人的面容和身影都看得一清二楚。
银色的短发向后梳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浑黑的眼睛缀进油灯的微光,手上套着洁白无皱的薄手套,身边还斜插着几近乎黑色的拐杖。
车上的‘艾德利’心中紧张万分,身为艾德利心腹的他正是与艾德利身形相似,加之独特的化妆术,才得以与侍奉之人一齐出行,为的就是在此时能派上这样的用场。
心腹的眼睛向城上瞥去,不着任何遮掩地将自己的面容露出。
就是这样,将他认作是艾德利长官吧,这样,艾德利长官才可以进入城中完成他的大业,成败在此一举的紧张感让心腹无意间做出日常模仿训练中的动作。
这样的动作看在城上之人眼里,却是发现驾车的动作也与艾德利本人相差无几。
汤不敢置信,“难道,艾德利真的没有发现任何我们出现差错的地方,就这样直接朝城门冲来了吗。”
“执政长!”有士兵跑了过来,呼吸还有些急促,“我们要射箭吗。”
按照格伦地区驻兵的训练强度,在这样距离射出箭矢将车上之人当场射杀那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但是……
拉曼纽尔望着下方熟悉的面孔,视线稍稍转到了士兵的脸上。
胸膛因为急促呼吸而起伏着,脸上的犹疑与不安却显而易见。
一眼望去,拉曼纽尔可以看见类似的表情在其余的士兵脸上出现,他们现在身处的西城门并不是一开始爆发叛乱的南城门,大部分的士兵都对艾德利叛变的事实不是十分相信。
他们其中有曾跟随过艾德利的士兵,也有与先前护卫长一般被艾德利蒙骗的士兵。
但是,对于十年间的相伴与追随,背叛一词不是所有人都能一时半会就接受的。
拉曼纽尔喉头一紧,苦涩感在心中蔓延开,他一转头就别开了自己的视线,“放箭,但是别杀他。”
“是!”
汤望着拉曼纽尔的侧脸,多年的追随让他对拉曼纽尔的思路有些猜想,但是越是望着,他就越觉得城下的‘艾德利’水分越大。
艾德利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在无战争的情况下从贫民成为一个地区的执政副长。
汤可不觉得,艾德利会做出横冲直撞的选择。
“拉曼纽尔长官。”汤踏前一步,看着脸色发白的拉曼纽尔正色道,“分给我一个小队,我要去到冕下那里。”
火把的光斑照射到水面,经过长久的潜游,艾德利的双眼几乎发黑,只能凭借着自己身体的意志向上游去。
纵使是身体到了极限,艾德利的心却是无比的兴奋,他没有在乎过于安静的环境,因为他的耳朵已经产生了嗡鸣。
不过有事的,虽然河边的驻兵不是跟随他背叛的手下,但也全部都是曾经见过他的、称呼他为‘执政副长’的士兵,一旦发现自己脱力,第一时间的反应也仅仅是救治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