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透的郁书青抱了只小猫回来,问能不能养它,说好可怜,快要死了。
是只病猫,才生下来没多久,瘦得跟只老鼠似的,恹恹地蜷缩在郁书青的衣服里。
二叔看了一眼,说晦气。
郁书青站在门口,没进去,头发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声音很小,说求求你们了。
据说当时,二叔开了句玩笑,说那可不行,家里只能养一个小畜生。
郁书青抽了抽鼻子,使劲儿擦了一把脸,说可以,那你们养它,行吗?
他蹲下来,把用衣服裹着的小猫放地上,摸了两下,又抬起头。
那会儿郁书青也就六七岁吧,在他的认知里,大人说什么都对,再难的事也能做的到,那么,家里不再养他,换成一只病得快要死掉的小猫——
后来,爷爷大笑着拉起他的手进屋,说没事,别听你二叔瞎扯,咱家有钱,多养几个都没问题。
郁书青不放心,低头想了会儿,说,那它当哥哥,我当弟弟好吗,一块儿养。
扯着爷爷不撒手,非要给那只病猫身份,来当他们家的第一个小孩。
可有心机了。
“它是大咪,那我就是小咪。”
郁书青背着小书包,都出门了又拐回来,说等大咪病好了,就带着它一起上学,他要让大咪当自己最好的朋友。
“……想什么呢?”
白可心一愣。
她低头,发现郁书青的手放在自己手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可能是由于那过高的温度,自己紧紧握着的双拳,也随之放开。
白可心松了一口气,视线重新回到输液管上,盯着那匀速滴落的液体:“这会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郁书青躺在病床上,脸颊上的酡红已经慢慢消散,只是说话还有些喘气:“明天不用再输液,吃点药就好了。”
白可心面无表情:“不行,要消肿去炎。”
郁书青顿了顿:“……没那么严重。”
白可心目光幽深:“喝醉了跟人睡了还被内设了,搞得自己烧成这样,不严重吗?”
郁书青:“……”
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再怎么说也是他妹妹兼下属,怎么可以毫无波澜地讲出这种虎狼之词!
幸好他们在单人病房,此刻周围也没人,否则郁书青说啥都得扯着输液瓶逃跑。
他好面子,要脸。
但白可心今天像是吃了枪药,毫不客气:“并且,你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郁书青沉默了会:“……够了。”
“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可以了。”
白可心拍案而起:“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可是我亲哥啊!”
郁书青:“表的。”
“表的怎么了,”白可心越说越激动,“从小到大你都对我好,现在你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幸灾乐祸!”
这话倒是没错,白可心这人没啥爱好,就俩,一是美甲二是美食,尤其是上大学那会儿,身为恩格尔系数极高的清澈大学生,有点钱全炫自儿嘴里了,每到月底,都是郁书青主动敲她,问生活费够不够,他再给打点。
白可心热泪盈眶。
这叫啥,再生父母啊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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