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唰地一下扭头:“画画?”
“嗯,”郁书青解开?安全带,“要办一个画展,所以半个月前就坐飞机走了?。”
“好家伙,怪不得你脸色这?么差,没睡好吗?”
“不,我睡得很好。”
“真的吗,我不信。”
白可心原本还凑过去想继续八卦几句,说哥虽然咱每天都见但你现在怎么这?么拉了?,老公不在家就睡不着吗,但和对方视线接触的刹那,还是不免打了?个哆嗦,悄然移开?目光。
车门关闭时,她?没忍住:“哥,明天周末,你多休息啊!”
郁书青已经进了?电梯,看到?趴在车窗上的白可心,扬起嘴角:“放心吧。”
电梯上行。
到?家后,郁书青单手扯下领带,另只手拿出手机,熟稔地点进聊天页面,点开?小红点。
堆积的消息已经有二十多条了?。
全部出自于一个绿色的头像。
虽然每天都看,但郁书青依然不习惯,觉得这?人的审美实在有问题。
太绿了?,简直绿得人心发慌。
【矿矿子:今天也是想老公的一天呢!】
【矿矿子:小狗趴趴.jpg】
而?上面的消息,全是事无巨细地在汇报自己的行程,大到?工作安排,小到?吃了?什么饭,甚至有一天,徐矿花了?整整二十分钟的时间,来给他直播枝桠上的小松鼠往自己嘴里塞榛仁——
别?说,鼓囊囊的小嘴还挺好玩。
郁书青往上翻。
是徐矿的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钟。
背景是一间农房,墙壁上还挂着金黄的玉米和辣椒,颜色喜庆鲜亮,而?徐矿则戴了?帽子和围巾,身上穿着厚重的军大衣,没系扣,脸颊冻得有些发红,眼睛亮晶晶的,边走边撩起里面的衣服,状似不经意地露出腹肌:“这?里好冷啊,擦擦汗。”
郁书青笑了?一声:“神经病。”
本来今年冬天就冷,徐矿去的还是白山黑水的东北兴安岭,郁书青查过气?温,很怕这?人冻死在那里。
因为一开?始,徐矿发回来的视频,穿的都很单薄,并且坚决不戴帽子,说是会破坏自己的发型。
郁书青劝了?两句,对方没听,也就作罢。
然后第三天,徐矿就老实了?。
乖巧地窝在生了?火的炕上,给自己裹成了?个球,可怜巴巴地问郁书青,说老公我现在都不帅了?,你还会爱我吗?
郁书青说别?撒娇。
奇怪的是,自从两人分开?异地,那种奇怪的隔阂感就慢慢消失,重新回到?了?以前插科打诨的相处模式,徐矿在换上了?东北传统装备后,终于精神起来,满山野地撒丫子乱跑,当地美院的老师都跟不上他,开?玩笑说你这?跟傻狍子有什么区别?,徐矿就回头,特认真地说当然不一样,我媳妇说,我是傻狗。
没错,自从去了?东北,这?人也跟着染上了?方言,睡觉前非黏糊糊地喊一句媳妇,并且贼拉公平,不仅自己喊,还让郁书青也这?样叫他。
郁书青才不干。
徐矿就笑笑,也不强求,继续给郁书青看他拍的照片,或者画。
“漂亮吗,是兴安杜鹃。”
郁书青不认得什么花,他对艺术的审美和感知也相当一般,只觉得这?漫山遍野的花还挺好看,是一种很传统的紫红色,朵朵绽放在细瘦的枝桠上,没什么叶子,有种枯木逢春般旺盛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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