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达,这小子是何人?”随着拖沓地脚步声渐近,一只修长的手,拍了拍荀柔的肩膀,伴随着含糊的声音。
“回叔父,这是荀柔从叔。”荀攸恭敬的回答。
“唔……”浓烈的酒气从荀柔脸庞擦过,身后人弯下腰来,脸凑到他面前,狭长的眼角边皱纹如鱼尾展开,深棕色的眼瞳水雾迷离,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恍然道,“是阿善啊。”
“衢兄。”荀柔拱拱手。
大早上的就喝成这样,真的好吗?
“阿善所来何事?”荀衢眨了眨眼睛,躬着腰大头朝下的动作,让他有点晕,于是直接岔着腿蹲下,“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吗?阿善上次制得糯米纸很好,就是名字直白,不够风雅,不如改名蝉翼纸如何?”
他打了一个酒嗝,颧骨处红晕更盛。
不要吧。
糯米纸一听就知道能吃,蝉翼纸鬼知道是干什么的啊。
“不是吃食,”颜值高真是占便宜,他居然觉得这个大龄族兄,醉酒的样子有点萌,“我无聊做了个小东西,想送给族兄。”
“……嗯?”荀衢凑近耳杯,“……唔……不错……清新秀丽,不俗、不俗……”他晃晃脑袋,将手中酒壶凑到荀柔唇边,用哥俩好的语气道,“来尝尝好酒。”
酒壶在荀柔嘴巴上磕了磕,酒液晃荡,香气飘出来,果然是好酒。
“叔父,”荀攸伸手握住酒壶,往外拉开,“小叔父年幼,不宜饮酒。”
“……嗯,是小了点,”荀衢迷糊的看着荀柔想了想,醉醺醺的点点头,“等、等十年,我们兄弟一同畅饮。”
虽然辈分是没问题,但看看比亲爹年纪都大的族兄,以及已经及冠的大侄子,就很微妙。
荀柔摆出堂兄荀彧“法而不威,和而不亵”的稳重脸,“醉酒伤身,衢兄还是少饮为妙。”
这么喝下去,他担心老族兄等不到与他畅饮那一天。
荀衢哈哈一笑,“小阿善,还不知酒的好处呢。”他拍拍荀柔的肩膀,就要借力起身,荀柔哪承得住他的力气,被按得一趔趄,幸而旁边荀攸眼疾手快,一把捞住荀衢手臂,将他拉起来。
“小叔父,无恙?”
“还好还好。”荀柔忍住了揉肩膀的冲动,“衢兄不如将好酒都先留着,等将来我长大,再共饮,如何?”
荀衢扶着荀攸的肩膀,站得摇摇晃晃,忽然转过头盯着他。
荀柔被他盯得紧张,只觉目光亮得很是灼人,仿佛能一眼将他那点小心思穿透。
荀衢却突然靠着荀攸,仰头大笑。笑过之后,扯着他的袖子,跌跌撞撞来到蔷薇花墙边,伸手一指“武帝曾言,此花犹胜佳人笑,阿善以为如何?”
荀柔想了想道,“花好看,人也好看,各尽其妍,不必相比。”
汉武帝那是美人看太多,所以不如花稀罕。
荀衢再次大笑,伸手摘下一截花枝,插在荀柔的冲天辫上,“小弟将来定是美人,以此为谢礼,花与美人相宜。”
……手不疼啊?还美人呢。荀柔没将这话放在心上,使劲往头上望,只想知道自己现在的造型。
“对了,伯旗怎还不来见长辈?”荀衢向侍从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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