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去世早,没有孟母三迁很正常,他爹还活着,他庭前经过却都不得理会,听上去的确可怜。
不过嘛…他当初五彩棒杀宦官蹇硕叔父,他爹要真不理他,他大概已经可以死一死了,更不用说后来还当议郎,又出任顿丘令,都得罪宦官,去职,后来又起来做了北军骑都尉。
文人写的诗,也就能看看,当真,是不能当真的。
他这一封信来,倒是让荀柔想起,家中子弟入北军,可以找他嘛,曹操曾在北军之中任职,推荐几个基层军官,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信寄出去,荀柔还有另外事情要做。
“夫孰非义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刘宏捏着十二枝骨素绢折扇,缓缓念着上面的字,然后又翻过另一面,“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离骚?”
“陛下博学。”荀柔垂眸微微一笑。
刘宏欣赏的望着他,叹道,“荀侍中该多笑笑,君之一笑得值千金。赵常侍记着,荀侍中明年官钱,亦免。”
“若此,则众女将妒余之娥眉了。”荀柔浅笑道。
刘宏在赵忠惊讶之间,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过,把玩着扇子,折起又展开,“此物名曰折扇?”
“是,”荀柔点头,“折之配于腰间,展之则以为扇,故曰折扇。”
“君之巧思,果然不少。”刘宏道,“这扇上的字,也是侍中所写?这字凝神透劲,风骨峥嵘啊。”
“不敢。”荀柔欠身。
“有何不敢,”刘宏懒懒一笑道,“夫孰非义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何为非义,何为非善?侍中心中不能平啊。”
“陛下纵不念己身,尤不念年幼皇子吗?”荀柔抬头,不避不转直直望向刘宏。
“放肆,你”赵忠怒喝一声。
刘宏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声音透出危险,“侍中也要劝诫寡人?”
“如今天下如何,陛下自当比臣更为清楚,”荀柔低头一礼,“臣只愿陛下,行事之时,心中念故亲情,将以何样子天下,遗与皇子,如此而已。”
…秋风吹过竹林,摇得满地竹影凌乱。
良久,刘宏方才道,“朕知道了,侍中乃是良臣。”
荀柔肃然行礼。
“侍中可愿随张司徒西征?”刘宏敲着躺椅扶手。
“臣自幼体弱,恐不能胜任军职,还望陛下见谅。”
刘宏望着他,一时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放松,“既然如此,便罢了,日后,皇子还是由侍中继续教导吧赵常侍,你来送侍中出宫。”
荀柔听出刘宏语气改变,俯身拜谢。
知道自己已然过关。
“是。”
赵忠垂着眼,心中闪过一丝杀意,张让竟然说对了,这家伙当真不简单。
至今还没有士人,在得罪天子过后,还能挽回天子心意。
他甚至不曾伏地求饶。
赵忠书也读过,也知道荀柔扇上两句话的意思,一句是“谁人不是以忠义而见用,谁人不是因仁善而被信服。”另一句则是“长路漫漫,上下寻求。”
他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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