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却没什么问题。
于是有请教的、有质问的、有献诗赋的、有弹琴一曲、有挑逗……不对,这个略过,还有要挑战他的……
荀柔恍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通关boss,被各姓青年才俊各种角度、各种姿势反复刷,成功者就会掉落点赞评语,或者隐藏奖励聘书一封。
为了缓解压力,他赶忙催促着尚书台,将种邵等人的除书赶紧下发,毕竟虽然只有三公才能开府,但二千石就能聘用秩百石的文吏,也有举荐资格。
然而,大家竟并不通雨露均沾的道理,每天冲他来的各家子弟仍然是多数,与当初在雒阳时被逢迎对比,如今真的执掌大权过后,他才感受到什么是情真意切的追捧。
以至于让他不得不到晚上才有时间出府,偷偷考核准备给他哥送去的精算小吏。
除了堂上高官大姓,长安城中还有许多读书、识字、会算,却出生贫寒或没落,寻路无门的普通士人。
他们大多生于雒阳及附近,因为环境因素,比其他地域的普通人,更有机会受到教育,但公门难进,只能认命操持普通营生,勉强糊口,却又被董卓驱赶着来到长安,失去旧日依仗,又没有新的工作机会,只能眼看着困顿下去。
消息是偷偷放出的,考试是晚上点着蜡烛考的,看着不靠谱的考室,居然还是有许多人来碰运气,显然也是被生活逼得没办法。
荀柔靠着这一波,攒够了一批底层干活的文书和精算,拼凑够太尉府一般人马,总算松了口气,当即上表请求出征平定河东匪患。
【(光熹二年)六月辛丑,柔还长安,拜太尉,总督兵事。
秋七月,引兵入河东,击河东诸匪,皆破,关中遂平。】
第177章 经略河东
层层叠叠的黑云,沉重的坠在头顶,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下来。
自北而来的凛冽寒风,呼啸着穿过中条山与吕梁山之间的峡谷,带着砂石碎屑,如同剃刀一般刮过人的脸颊,几乎剃出血丝。
关中的秋天似乎格外的短,启程时还是灼热难耐,转眼就寒风咆哮。
初冬十月,虽还未下雪,但关中地区的冬已显示出其非凡的威力,与雒阳、颍川的温润柔和相反的冷酷、猛烈。
太尉府掾吏陈群勒住马,挥手示意身后的队伍停止,将冻得麻木的脸探出鹤氅,望向不远处的平阳城邑。
操练的号角声、沉重的步伐,如同烈如奔马的风,从远处咆哮着传来,辽阔而雄壮。
三丈高的城墙上,挂着忙碌着用黄泥糊墙的壮汉,城墙下衣衫褴褛的百姓来往推土、和泥、烧水、编席,尽力做活。
一个青年官吏带着几个匠人在奔走指挥,两边袖子都高高卷起。
城外数着几根长杆,各挂着一枚半朽的首级,狰狞的警告着心怀不轨的寇匪。
平阳县属河东郡,位于关中通往并州的要道,是两个月来太尉荀柔领兵,以严酷之势清荡关中匪寇的终点。
自黄巾造乱以来,凉州叛军、羌氐乱族、白波贼、匈奴、鲜卑,一遍一遍抢掠此地,让百姓生存艰难,这次关中大小匪首,被清扫斩杀一空,关中平原,黄河以北、函关以西的大片土地,才算终于重回安稳。
但清扫过后,荀柔却并未班师回朝,而是任命各处县令,召回百姓,分田度地,重新修整河东。
“果然是唐尧旧都,民风淳朴,颇能勤恳任事。”陈群感叹。
和长安相比,此地百姓服城役也太勤勉了。
正上下调度的文吏,大概是察觉身后的动静,回过头,露出遇见熟人的喜色,将袖子抖落,迎上来。
“陈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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