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美人,饮得醉醺醺的与美人调笑,这二人却并非荀氏。
荀氏只乘寻常厢车,布衣素裙,跟在后面,若非气质典雅宁静,手捧书卷,几如仆从。
两人看着便不像一道走的。
“这两位姐妹,又是将军何处领来的?”魏氏辨清形势,当即上前一步。
吕布讪讪放开两臂圈住的美人,不敢直面悍妻锋芒,眼神一转,向旁边荀氏道。“你这是往恤孤寺去了?”
“是。”荀光被点名,只好上前,先同魏夫人见了礼,又同吕奉先见了礼,目光端正,神色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酒多伤身,将军还是要少饮些,我为将军煮些解救汤去。”
“哎。”吕布应了一声,“一会儿我找你。”
魏氏当他无视自己,对着两人直气得咬牙握拳。
“我自准备沐浴器具等待将军?”荀光置若罔闻。
“好,好。”吕布感受到旁边利箭一样的目光,更不敢转头,连忙答应。
荀光恭顺的应了一声,转身步履优雅的溜走。
这是,要挨打,要挨打,还是要挨打呢?
“夫人,这是杨司空所赐,你将她二人安排在后院,勿要怠慢啊。”
身后吕布的声音带着滑稽的讨好,荀光唇畔的笑容却缓缓收敛,手中竹简被握紧。
不是王司徒,又是杨司空?
……
“三千钱?”荀柔倚在榻上,微微含笑,明眸却寒意凛冽,“那些商人的稻谷竟敢要三千钱一石?”
承平时,粮价多不满百,长安粮价之前也一直稳定在两、三百之间。
三千钱一石,长安如今的粮价也不过如此。
不过,也不能这样算,为保证百姓口粮,关中几郡都在他要求下,招百姓为国劳役,反正要修路、修水利,修田坎、修围墙,什么都可以修,什么都需要修,用人的地方多得是,平常时节,百姓要耕作,他还怕耽误农时,这会儿便一股脑都上。
一户寻常人家,五到七口,出二到三人服役,就能一家老小不被饿死。
长安坐而论道名门,吃吃高价粮食,想来也不差这点。
但益州地广人稀,水土丰饶,能种水稻,而水稻就算一季,其收获也远高于麦子,若说运输出去还好说,毕竟益州道路的确艰难,但在成都本地,商人竟然敢叫三千钱,简直狮子大开口!
可他还真不能用在汉阳的手段,实在是益州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汉阳有五万兵马,动四家也够了,但在益州,就算十万、二十兵马,也未必能平定,这里的根基太深了,刘焉杀了十家豪族,照样还是有人反叛。
“是小侄无能。”荀襄低头,“竟让那些商人串联一处了。”
“庞羲、吴懿二人如何解释?”荀柔捂唇轻咳。
“他们也无话可说。”荀襄见他动怒,连忙道,“贾公道,不好与他们动武,以免造成益州动荡,只好各个击破,我已经命人去打探各家情况,想来不久就能有消息。”
荀柔摇摇头,“我们不是本地人,哪那样容易探得,对方若故意作局,我们输上一回,就会泄了底气。”
计是好计,却未免有些险。
他目光掠过荀襄、荀缉,又向在他们身后,落一步站的贾诩。
有贾文和在,其实也未必怕那些人作局,不过这两日,他考虑过成都商人可能联合哄抬物价,到想了一个备用方案。
“阿音,你与阿平各领一路,我令当良贾与千万二人,分别随行。你们悄悄南下,再寻当地百姓,找益州羌氐部落交换粮食。用钱可,若对方要以它物交换,布匹、农具、铁器……甚至兵器,亦可。”
在二人满脸疑问的神色下,荀柔轻轻地说。
既然益州那么大,成都的商人不卖,他就找愿意卖粮食的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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