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稍片刻,钟繇与贾诩二人就被领进帐来。
“臣失职,不能规劝荀帅,还请太尉治臣之罪。”
一拜过后,钟繇当即请罪,贾诩一声不吭,倒也同他一起拜了。
“行了,”荀柔此时已穿上了外衣,坐于榻上,闻言只摆摆手,“她是主帅,你们是谋臣,况且,腿脚也长在她自家身上,你们难道还能绑了她?先说眼下军情罢,军报毕竟太简略了你们究竟怎么是商量打算?”
“是。”钟繇恭恭敬敬拱了拱手,看了一眼贾诩,确认对方没有开口的打算,这才细细解释起来。
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眼看秋收,袁军并无退兵打算,自然是有入秋,天气转凉,就进行决战的准备。
战略意图到如今,也并不难猜了,不过是先分两路,再等合适时机,弘农处一支从后方某处渡河,两面夹击朝廷军队,这样一来,也直接绕过了难以攻下的函谷关。
这也是对方看出我军,人马虽精却少,不能布放严密这一弱点。
但相对的,彼方要作口袋,弱点也很明显,也就是战线过长。
所以,南线走大河南面的弘农,三万人部队,这数量不多不少,让我军若想要分兵渡河攻击,很难确定人数,若多,则未免顾此失彼,毕竟还是河东郡更重要,若少,那就是肉包子打狗。
而若不攻击,那就要布防,沿河布防,也需要兵力,况且,能渡河的地段,与前军颇有距离,这也能达成最终分兵的结果。
而北面,则由袁绍亲自领兵,不断彼此消耗,但毕竟对方人数更多,正面打起来,多少还是有些吃亏。
这计策整体没有问题的,针对性强,正、奇结合,也并没有太复杂的微操作。
当然,这也是袁绍见朝廷内乱,荀柔不能掌兵,这才趁虚而入,且也未免太小看朝廷五万余精兵悍将的战斗力,也未免小瞧了我军的智慧。
总结袁氏计划,有四个疏漏,或者错误,一则,分兵两路,相隔大河,彼此难顾,二则,河内未定,却竟于此转运粮草军械,三则,客军作战却拉长战线,深入腹地,四则,过分贪婪,若彼只取河内,则将来不说,这次是能够凯旋而归的,但其不顾粮草消耗,却一心歼灭朝廷有生力量,且不止要河内,还想要河东、弘农,这就人心不足蛇吞象,要自己噎死自己了。
但话又说回来,荀柔其实也理解。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袁绍眼下不遏制朝廷的扩张,再等一两年,那就只能坐以待毙。
袁绍敢在这时候逆势而起,那又岂会是适可而止?
况且,只拿下河内,对重心在西的朝廷,也实在算不上多大打击。
再说回我军。
人马数量的劣势,显而易见,绵长的防线,处处分兵驻守,纵使占据地利,也是麻烦,但战事开始,彼攻我守,这当然是不得已。
又何况荀襄这个青年女子挂帅,会有人心不服,钟繇与贾诩固然尽力辅佐,其间有许多谋划,有效的阻滞了袁军步伐,但敲边鼓的与正主,还是有差别。
荀襄初次挂帅,难免手足无措,最开始的战略趋向保守,到后来,终于看清想透,也决定改变战略,钟繇与贾诩的智谋才得以伸展。
应对袁氏口袋一样阵型,我军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锥出囊中,集中一线,直接从底部给他捣穿。
毕竟袁氏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漏洞函谷关。
只要函关在,我军就有东出的气口。
眼下张绣东行的一万兵将,此时正停在函谷,以为两边接应。
而退至下阳,也是因为分兵过后,军中失了主帅未免有些慌乱,而避让袁氏锋芒。
“……繇只是未想,凤卿竟如此悍勇,以五百人就敢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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