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每以这些为缘由,将他中午叫回,荀柔开始没发现,渐渐也能感觉得到。
但这又怎么样?
荀公达故意做得如此明显,是劝解之意,也是知道他不会听劝,更是明知他不听,所以不开口,而直接行动。
还写信给他堂兄友若与亲哥荀棐,让他们写信来劝他。
他既知是心意,也确实不会听,但也不可能责怪,那也就只能半真半假发发牢骚了。
“是尚书令来信,信函未启,攸不知是何消息。”荀攸一脸郑重回答,似乎并不明白他之意。
荀柔亲亲一笑,搓搓手,打开信函。
此次出征,他与荀彧的通信比先前频繁。
入秋后,除了报告秋收事宜,荀彧还专发了一封信来,告诉他因为天气转凉,凉州韩遂败亡后,西域通达有小国使者朝觐,以及秋收事繁,需要大量调取文书,等等缘故,所以他想将在昆明池的衙署迁回长安城。
将天气转凉放在第一条,荀柔阅信时,体会到其中蕴含的心情,不免会心一笑。
既是兄弟,也是同伴,也是同僚,其中相处距离本就难以把握。
过去堂兄主打一个坦荡公正,如今却变得委婉曲折,绝非疏远,而是更加亲厚。
这其中曲折隐晦的感情变化,大概也只有一同长大,又身处其中的他才能体会。
信函中白纸叠得五寸厚,内容显然相当丰富,荀柔取出第一张展开。
“秋收毕,于八月甲申各试诸生六百八十四人,太学生五百三十六人”
荀柔神色立即一肃。
堂兄信中第一件,竟是取士。
这是官职更改过后,第一次举试,不由他不认真以待。
出于在年初太学生正确的政治选择,这一次单独的太学策试是先前商议好的,但个人报名的士人人数,打破了以往纪录,显然今年虽未取消察举,但已有更多人意识到,策举入仕,才是大势所趋。
现今的策试不难,毕竟基础官吏大量缺口,而读书识字的人也没那么多,但随着社会稳定,识字率上升,考试的难度必然也会渐渐提升起来。
眼下这次考试的合格率,在四分之三,与荀柔经验相符,至于剩下的总会有些固守经书,不愿学律令历法的人两汉以来,尊崇儒术的残余,只能通过时间,缓慢消解。
信后则附了两次考试,各前五名果然,没有一个寻常姓氏。
其中,太学第二,姓卢名昶,乃是卢植之子,颇有名声。
而第三名
司马懿。
果然是司马仲达。
“司马伯达之弟,年岁几何了?”荀柔忍不住抬头向荀攸问道。
“去岁加冠,年岁似在二九上下。”荀攸思索着道。
十八岁啊……
荀柔不是没见过司马懿,但忽而在这种情况看到其人名字,多少还是有些神奇。
不过,也就是一句感叹,毕竟司马家明面上一直支持他,他不能能无聊将其黜落,而司马懿虽然步入仕途,也得从基层干起,说反骨什么的,为时尚早。
太学前列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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