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二十年,夏四月,河南旱,丞相荀柔亲至南阳、颍川、汝南、陈郡,视田、井、陂池、义仓,察县令以上救灾不利者,存恤鳏寡孤独并贫困之人。
冬十月,鲜卑劫掠并州,镇北将军孙策逐之。
共和二十一年,夏五月,南方有疫。
令太医署并军医署,前往诊治,赐民医药。
秋九月,军医师祭酒张机上《伤寒杂病论》十二卷。书成,朝廷即诏各军部军医师以上至京,习张氏伤寒治法,上方局刊印医书,传与天下。
共和二十二年,春,太医令华佗上《中藏经》三卷,请以为太医署所习正经。
“这是打起擂了?”荀柔执着上书不由一笑。
元华先生还如此有好胜心呢。
递交的尚书连忙陪了个笑。
“行吧。”荀柔拿笔一勾,疲倦的揉揉额角,“让华元华安心教授学徒,要多培养几个殇医派去军中传道,他不就赢了?”
反正仲景兄肯定愿意。
这几年时岁不顺,水旱时作,难免有疫病,倒刺激了医学发展。
荀柔挥手让尚书离开,正要稍歇片刻,却见一身玄色公服的尚书令荀彧,由侍从引领慢慢进来。
“阿兄?”荀柔有些惊喜,振作起身。
荀彧在堂下肃然一礼,这才去履上来。
“怎么还如此多礼?”许多年来,荀柔见惯堂兄行事风格,依旧不免嗔怪两句。
“礼不可废。”荀彧就席案对面坐下,也依旧含笑回答。
“什么要事,竟要尚书令亲自前来?”荀柔随口调侃。
要是大事,得有相应官吏并尚书台诸部尚书一道,眼下又不像。
荀彧脸上笑意一敛,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本,双手递上前。
“大兄使我代呈辞表。”
荀柔一怔,取过奏表时手一抖,差点掉落。
他凑近灯台细读,果然是荀悦的辞表。
上面说,近来老病丛生,精力不足,不堪任事,请辞太学祭酒之职。
“大兄近来不好了?”荀柔回想上次见到荀悦,还是除夕家宴,当时看兄长似无不妥。
“大兄毕竟已近七旬。”荀彧低声道,“自八年前重病后,大兄身体已渐衰弱。”
荀柔匆匆一算,长兄荀悦竟已六十八……
……啊。
他仿佛在这一刻,突然才发现光阴流逝。
是什么时候,爽朗硕健的大兄,已经成印象中精深清癯的模样?乌发何时换了白头?
他竟回忆不起。
是几时秋去春来,流年暗换。
“……请大兄归家,好好修养。”荀柔最后只能如是道。
共和二十三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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