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平野给黑豆的食盆添上饭和水之后,才坐在桌边开始吃饭。他和应逐星面对面坐着,荆平野饿得前胸贴后背一时只顾埋头苦吃,直到快吃完时,才注意到应逐星只吃了米饭,没有夹过一次菜。
“你不嫌味淡吗?”荆平野拿过了他的碗,两道菜各分了一部分进去,又拿了柄勺子,“吃吧。”
“谢——”
“别说‘谢谢’,”荆平野低头继续吃,“再说我生气了。”
应逐星欲言又止,到底没有说“谢谢”。荆平野吃完饭,刚站起身,荆听见应逐星说:“今晚我来刷碗吧。”
“你可以吗?”荆平野将信将疑道,“不会全摔了吧。”
应逐星有点无奈:“之前家里就是我刷碗,不会摔了的。”
尽管如此,荆平野仍是站在一旁监督了全过程。应逐星洗碗的动作的确很利落,厨房银白色灯光落在脸上,睫毛的阴影遮住了眼睛,甚至让人产生一种他的眼睛是正常的错觉。
“上面还有泡沫吗?”应逐星问。
“没了。”荆平野心服口服。
晚上是荆平野一个人遛狗。外面寒风刺骨,他等待黑豆卸货的时候,忽然看见了常珂,他裹着厚重的棉服,穿出了米其林轮胎的即视感,荆平野和他聊起来,问:“你们高三什么时候开学?”
“早开学了,我今天回家拿书,”常珂摆摆手,“你们呢?”
荆平野说了个日期,常珂很老成地叹了口气:“真是怀念高一。”
聊了没两句,常珂碰了碰他的肩膀,问:“我听说,最近应逐星住在你家里?”
“你消息这么灵通。”荆平野吃惊道。
“我妈消息灵通,”常珂问,“什么时候一块出来玩?”
“你在学校好好加油,”荆平野对他握了握拳头,“高考必胜啊。”
或许是因为之前常珂讨论应逐星盲眼的态度,荆平野并不想透露太多的内容,常珂人并不坏,但说话不大考虑他人的感受,因而荆平野潜意识里偏心应逐星,回答也潦草敷衍。
回到家后,应逐星仍在卧室里收拾,荆平野问:“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应逐星摸索着扣上行李箱,立着放在一边,他忽然说,“上次你借我的卫衣,我给你放回去了。”
荆平野随口道:“送你了,我穿着太大了。”
“你都这么高了,还会大吗?”应逐星问。
荆平野一下子卡壳,结结巴巴地辩驳:“因为,我上身短,腿……呃,比较长,所以那件卫衣对我来说太大了。”
“这样,”应逐星似乎并没有怀疑,笑了笑,“知道了。”
十点钟,夏蕾和荆川才回了家。
“逐星来了,”荆川笑着说,“在家怎么样?平野没欺负你吧。”
正在卫生间洗漱的荆平野一下子竖起耳朵,隐约听见应逐星回答“没有,小野做饭很好吃”后,心满意足地收回耳朵。
夏蕾看了一眼卧室收拾的情况,忽然说:“这张床太小了,他们俩睡在一起应该会挤。”
“那等过两天,他们都开学了,再找人把床换成上下铺的,”荆川说,“这两天先凑合一下,冬天挤在一起也暖和。”
夏蕾找出了一床多余的被子与枕头,在床上铺好。
“今晚好好休息,”她对应逐星说,“有什么不适应的都可以说,当自己家就好,别太拘束了。”
应逐星笑了笑:“谢谢阿姨。”
寄住在荆平野家的第一个晚上并没有特殊,或许是因为小的时候,他们彼此睡在对方家里太多个晚上,对家里的布局都尤为熟悉。
荆平野洗漱完,趴在床上,看着应逐星走进来,打开衣柜门,摸索着翻出睡衣,是一套浅灰色的棉质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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