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说话,荆平野又说:
“太离谱了,你这是什么话?那是不是世界上那么多可怜的人,我都要去亲一下?”他指路边,“你等着,现在那边有个乞丐,我马上过去亲他。”
应逐星下意识抓住他的手,生怕荆平野真的照做:“不行!”
“他这么可怜,你为什么不让我亲?”
“你不能亲他,”应逐星非常慌乱,已经开始捏造事实,“你说过只亲我的。”
“你不是说我同情你,才亲你的吗?”
应逐星言语苍白:“这不一样。”
荆平野已然知道他的顾虑,然而越是急切,越是找不到解释的话,情急之下喊道:“那我还觉得,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勾引你呢!”
应逐星猛然定住了,呆呆道:“……你什么时候勾引我了?”
“我之前一直抱你,拉你手,钻你被窝,问你弟弟怎么长的,拉着你看黄片,”荆平野大声说,“这不是勾引吗?”
应逐星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来不及判断周围是否有人,仓促捂住了荆平野的嘴——一开始没有找准位置,捂住了眼睛,第二次精准合盖,盖住了正在冒蒸汽的小荆牌高压锅。
荆平野“唔唔”两声:“你还唔让我说!”
“祖宗,”应逐星真的怕了,“我错了。”
荆平野咬了他的手心,趁应逐星吃痛松劲的时候拿下按住了:“我就要说!你误会我!”
应逐星说:“我只是怕你委屈自己。”
“和你谈恋爱,我有什么委屈的?”荆平野不罢休,非要一个答案:“那你说,我勾引了你没有?”
经过方才一通打岔,应逐星已经完全没有伤心的情绪了,磕绊道:“那时候你是因为把我当朋友,真心想和我玩,才这样对我,我高兴都来不及,这怎么算勾、勾引?”
荆平野喊着:“那你怎么不信我是真心喜欢你,所以才想亲你的?”
一瞬间,应逐星心脏漏了一拍,好像世界都静音,只听得见海浪翻涌,拍打礁石时的水声。有海水溅到手指上,凉凉的,但应逐星如同失去反应能力,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我不可怜你,也不同情你。你有手有脚的,需要我可怜吗?走路容易摔,做不好饭,穿错衣服,上错公交车是大事吗?”
荆平野说:“摔倒了你自己会爬起来,不需要我扶,饭做得难吃也可以填饱肚子,上错公交车就上错,我们再多走一站是大事吗?反正地球是圆的,怎么样都会到目的地——至于穿错衣服,你都长这样了,光着屁股都好看,你管什么衣服呢!”
应逐星又想笑,但又眼眶发热。
“我和你恋爱,当然只会是因为喜欢你啊!你为什么不信我,”荆平野说,“说话,你明白没有?”
应逐星抱住了他:“你说喜欢我。”
“现在不喜欢了,你要气死我了,”荆平野尚在气头上,想要挣开,但应逐星抱得太用力,以至于动弹不得,他说,“我真烦你。”
“你别烦我。”应逐星又说,“别不要我。”
“我说不要你了,你就走吗?”
应逐星说“不走”,又说:“我想和你一辈子。”
一辈子。
荆平野的手指反射性地动了下,像是触电,牵引心脏某处发生塌陷。
海风寒凛中,应逐星的怀抱比较温热,因而荆平野没有再挣扎,只象征性地动了两下,意思意思,最后也伸手抱住了他,咕哝着说:“好吧。”
“小野,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你真自恋,想听我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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