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累,他又睡了会儿,再度醒来是次日中午。
医生问:“现在有什么不适吗?”
应逐星:“……头疼。”
“毕竟麻醉药刚过,后脑勺开个口,那肯定得疼的。”医生又说了什么,应逐星听不大清,他忽然说:“我还是看不见。”
“哪儿能一下子直接看见了?”医生笑笑。应逐星正想再说什么,忽然听见咔哒一声,是打开灯光的声音,医生说:“现在有变化了吗?”
应逐星望着前方,黑暗中几不可察的一团光线。如同夜里大雾里远方的灯。他怔怔盯着那团光,医生说:“手术过后的视力是慢慢恢复的。从光感、轮廓、再一步步强化细节,不能操之过急。不过现在光感是不是比以前强一点了?”
应逐星喉结滚动两下,轻轻“嗯”了声。
“得亏你的视觉神经没有太严重的损害,复明是没问题的,但是肯定恢复不到以往的视力,得戴眼镜,”医生说,“好了,你先好好休息。”
两天后,应逐星转至普通病房。
夏蕾也说:“原来不是手术结束后立马看见。”
护士笑道:“得半年到一年,不过恢复情况好的话,时间更短也是有可能的。”
应博:“那得多久才能出院?”
“再观察一个月左右吧。”
护士离开后,病房内一时陷入沉默。应博和夏蕾关系不佳,实在无话可说,坐了会儿后,应博借口接水先行离开后,忽然,应逐星感受到面前有风,影影绰绰的影子扇来扇去,应该是手。
应逐星:“妈,我现在还看不见。”
夏蕾被发现,只好收回手,欲盖弥彰地咳嗽了声:“……现在还疼吗?”
应逐星说:“还可以,不是很疼。”
实际上疼得厉害,几乎到无法吃饭,夜里也无法入眠的地步。前几天只能靠输液,这两天才勉强开始吃饭——如果不是为了维持身体机能,不至于昏倒,应逐星一口饭都不想吃。
夏蕾正想说话,手机忽然响起来。她很快接起,隔着一段距离,应逐星仍然听见了荆平野的声音,很清亮:“妈!上午好啊,你吃饭了吗?”
夏蕾笑起来:“别客套了,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那头稍稍顿了下,这才不好意思道:“我哥干嘛呢?”
“好着的,我们准备吃饭去了,”夏蕾问,“还有事吗?”
荆平野:“妈,你什么时候回家?”
“后天回去,”毕竟店里需要人照看,夏蕾不能在北京留太久,她说,“你在家别给你爸捣乱,好好看着妹妹和黑豆。”
荆平野应了声“好”,又问:“妈,我能去医院看看他吗?”
应逐星心忽然提起来,几乎要脱口而出说“别”。
夏蕾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拒绝了:“你得上学。”
“下周大休呢——我们这个月没有重要的考试了,而且我上次联考成绩排年级十多名呢,大休去两天,上课立马回来!我去的时候肯定都带着课本,不会放松功课的。家里碗和地我也都承包了!行不行,妈妈妈妈……”
夏蕾叫他磨得没脾气:“别念经了,我考虑考虑行吧。”
挂断电话后,应逐星立马说:“先别让他过来吧。”
夏蕾:“你跟他联系过了没?”
手术后,虽说得配合着做各种术后监测,联络的时间很少,应逐星仍是抽空和荆平野联系过,报了平安,不过应逐星说:“都是打的语音,还有发的文字消息。”
“没打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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