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一晚,陈千崩溃哭了一场。他空有干劲,但时间实在不足了,希望渺茫。荆平野抱着他好好安慰了一番。
或许受陈千的情绪影响,之后同应逐星打视频电话时,荆平野忽然也觉得紧张。
“你说,”荆平野托腮,“我万一考不好,怎么办?”
手机屏幕里,应逐星正坐在书桌前,声音有点失真:“之前几次模拟考试,你都发挥得很好,不是吗?”
“但我觉得是那几回考试难度低,他们都说是老师出的题目简单,为了给我们增长信心的。”荆平野闷声,碾着脚底的石子。
“题目简单的话,其他人也该超常发挥了,排名不会变动太大的,但你还是排前面,”应逐星又说,“而且还有七慧绳呢。”
是的,现在荆平野的左手腕处,也系着一根七慧绳——是应逐星的那根。
按理来说,开过光的物件不可以随便转让。但心诚则灵,况且这根七慧绳跟着应逐星从中考到手术,理应有许多好运,荆平野只是这两天沾沾,想来文殊菩萨也会包容。
“也是,”荆平野又说,“不过今年你的生日我不能陪你过了。”
“等你回来再过也一样。”
“不过我准备好礼物了,在我上铺的枕头下面——等9号的时候再拿,不准提前!知道了吗?”
荆平野所送的礼物是一枚指环与项链。与应逐星所送的,不同只在于内圈的字。他所赠送的指环刻着“3月16”,是应逐星复明的日期。
这样,应逐星也有了感知他的想念的方式。
应逐星的心思一下子戳穿,心虚地咳了两声,笑笑:“好。”又补充说,“今晚睡不着的话,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我开着铃声的。”
最后说:“宝宝,考试顺利。”
挂断电话后,荆平野心情舒畅,又在楼外背了半小时的语文,这才回宿舍睡觉。
高考的三天时间,对于荆平野而言并不漫长。回想时,只记得窗外的阳光很亮,叶子浓绿,满室笔尖沙沙声,以及最后一门英语结束,回到教室后,同陈千兴奋抱在一起的欢呼声。
陈千:“我觉得我超常发挥了,这个作文我之前背过!”
“我也是!”荆平野说,“之前老师发过!”
他们叽叽喳喳探讨题目,直到班主任进来说话时,分别的气氛才渲染到位,有女生哭了,解散后,陈千抹抹眼泪,故作坚强道:“反正咱们离得近,无论考到哪里,都不影响咱们!对吧?”
“对,”荆平野拍拍他的背,“赶紧找你爸妈去吧,回头出来玩。”
陈千的爸妈已经到校,两人道别后,荆平野飞跑出校,看到了在门外等待已久的家人。荆川、夏蕾、荆玥,甚至于黑豆都在。
而应逐星也在。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应逐星同他对视,脖颈处系着黑色细绳,只有他们知晓领口内的指环。
应逐星高高挥手,说着:“这儿!”
·
高考结束后,书本重压骤然卸除,荆平野进入了短暂的无趣真空期。
应逐星回校继续功课,而他跟着班级出去聚餐几回,去陈千家里玩了几回,便再无其他的娱乐活动,顶多帮爸妈接妹妹放学,多遛两回黑豆。
“还不如在学校呢……”荆平野咕哝着,“好歹能和你玩。”
应逐星宽慰他:“后天就大休了,等我回家。”
本以为时间会这样消磨,然而六月中旬,荆平野得知了李昀将要搬家的消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