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山坡上的司棋直接石化在原地,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姑、姑、姑——姑娘——,这这这这——”
这宁府,真不怪柳湘莲吐槽说只有门口的石狮子干净,主子荒淫无度,奴才上行下效,把个好好的国公府,做弄成什么样子了!连西府里茗烟这样的人都敢来偷一回腥,还让自己撞见了,真是晦气,辣眼睛!
迎春本来也被恶心的不行,却被司棋又急又气,又羞又臊的样子逗开了怀。这么一个腼腆的女孩子,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在后来与表哥私相授受,偷情被抓?
“干干干——干嘛?那那那——你要那什么?走吧,可见圣人说得不错,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宝玉是这样,咱们也是这样。都因好奇所致,故有这一劫,走吧!就当没看到吧,谨记非礼勿言!”
司棋一边搀着迎春往回走,一边骂道:“该死的畜生,做下这样下流没王法的事!倒让咱们脏了眼睛,姑娘没吓着吧?”
话音才落,迎春就瞥见前面一团黑影袭来,一时避闪不开,直接被撞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迎春分明听见自己的脚踝“咔”地一声,一阵剧痛袭来,更糟糕的是,后背重重撞在山石子上,一时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剧痛让迎春瞬间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听司棋一声惨叫,猛扑到她身边,只敢用手轻轻环住她,口里哭喊:“姑娘!姑娘!你别吓我!你还好吗?”
迎春缓了几缓,才费力开口道:“喊,喊人!”司棋听她还能说话,总算神魂归位。猛地站起身,重重一巴掌扇在不远处呆若木鸡的小丫头脸上:“作死的小娼妇,忙着去投胎呢!还不赶紧去喊人,若迟一步,把你骨头敲碎了喂狗!”
这实是一场无妄之灾,撞人的就是方才与茗烟在房内苟且的丫头,她因受了惊,跑的飞快,又怕遇着人所以转往迎春主仆二人歇脚的僻静小道上来。
这地方看着与小院距离不远,说话可闻,其实要绕上来得费些功夫,迎春主仆二人耽误了一会儿,谁成想拐出假山就刚好撞上了,她跑的飞快,巨大的冲力直接把迎春撞下了假山,司棋压根就没拉住!
那丫头两番受惊,找着主事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还是主事的看她神色不对,不敢轻忽,随她来一看,迎春已在雪地上冻得面色发白了。司棋不敢挪动她,哭的声嘶力竭。
主事的一边喊人去报给贾珍尤氏,一边着人去叫来两个健壮仆妇,抱起迎春就往正房赶。
尤氏一看迎春脸色发白的样子就知大事不好,忙不得收拾那个撞人的小丫头,只把她捆了大雪地里跪着去,一面忙忙地喊贾蓉出去找大夫!
贾珍也看迎春不大好,即刻令人拿了名帖去冯府,对尤氏说:“可是碰巧,前些年与媳妇看过病的张友士今岁又来京城了,那是个真有本事的,如今还住在冯紫英家里,此刻拿帖子去请他,必要他来看一看才好。”
尤氏如今正不知怎么和贾母交代呢!听见贾珍这么说还有什么不依的,一面命人去报给贾母邢氏,一面安慰迎春,怕她哭。
迎春缓了一会儿,知道这次是真伤了,恐怕要养一阵。留在宁府是大大的不便,于是反倒笑着安慰尤氏:
“大嫂子不必担心,我还好。只是估摸着伤到脚了,在这边倒两府不便,如今还是一顶小轿送我回去吧!再则老太太听见了,又不知道伤的怎么样,白挂着心——”
尤氏听这么说如何就肯送她回去,百般的挽留安慰,一定要让她看了大夫才能走。还是王氏过来发了话,说是那边老太太也悬着心,倒是带她家去的好,小孩子家,不好扰的亲戚不安。
尤氏再三地挽留,终是抵不住两人意志坚定。喊了一个嬷嬷把迎春抱上了软轿,自己不敢就撩开手,带着贾蓉新娶的媳妇一道也过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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