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母处和湘云与姊妹们吃过了午饭,迎春就推说乏了,带着司棋往缀锦楼走去。湘云要去宝玉房中找袭人说话,两人就在会芳亭处分开了。
夏日炎炎,园子内少人,迎春踩着绿荫边玩边走,也倒惬意自在。司棋昨日午间回了一趟家,此时正叽叽呱呱和迎春分享家中见闻。
姑舅表弟带了多大的桃李甜瓜,胡同口的小丫头荷花戴着好别致的长命缕,舍不得让人摸一摸。
迎春听的好笑,冷不丁瞟见拐角处撞过来一个人影,连忙拉着司棋躲开了。背后的伤才没好几个月呢,险些又被撞个正着。
司棋也是吓了一大跳,待看见是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混跑,登时立起眉毛就要骂人。
迎春连忙拽住司棋,问那小丫头:“你这是怎么了,看见小龙了不成?跑的那样急,仔细摔跤。”司棋这才发觉小丫头脸色不对,嘴唇都哆哆嗦嗦的。
那丫头是才入园子服侍的,平日不过做些洒扫的粗活,虽认不得迎春,可也有些眼力见。知道是碰着主子了,见有话问她,虽然心里害怕,少不得强按下回答:“那边井里淹死一个人,泡的好大,颜色都……”
“去!主子跟前浑说什么,仔细吓到姑娘……园子里别混跑混钻的,被主事嬷嬷看到了打你一顿好嘴巴!还不找带你的人去?”
小丫头还没说完,就被司棋急急喝止住了,生怕吓到迎春。
等到那丫头答应着走了,迎春才转过头对司琪说:“让荠荷去打听清楚……这园子里,就这么渐渐地乱起来了……”
这跳井的人,多半就是金钏。这个往日敢与宝玉调笑打趣的丫头,死在了打小服侍的主子手里,几乎就是个无解的局。
迎春也曾圣母心发作,试着推想过,如何能让她避过这一劫。
但是她一个别房的姑娘,不说没法去管教叔母身边的大丫头,嘱咐她言语谨慎。
便是阻止了这一回,她那隐秘的野心只要一日不打消,利剑就会一直悬在头顶。迎春不是救世主,决定尊重他人命运。
但亲耳听到这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逝去的时候,这冲击力还是非同一般。“虚伪的悲悯,看来自己真不是什么好人啊!”迎春自嘲地想。
回到房中,还不等司棋去吩咐荠荷,这丫头的信息就已经到了跟前:“外头有人传是宝二爷逼奸金钏不成,她才羞愤投井的。”
“这么传的人多吗?”
“零星听到几句,也有说金钏勾引二爷不成,被太太赶出来的。只是没有前一种说法传的开。”
“管好咱们屋里人的嘴,若有一星半点的议论,我听见可是不依的。”
“是……”
流言一旦沾上桃色,世人就不会管真假了,王夫人实在是走了一步臭棋!
“姑娘,宝二爷被老爷打了……”喏,报应来了。
怡红院中闹作一团,迎春随大流去哭了一场,又趁势辞了出来。黛玉站在墙根底下,见到迎春出来忙拉住问:“宝玉怎么样?”
“皮外伤,但也打得狠,好好将养月余也就没事了。你既这么担心,何不进去看看?”
“我等没人了再去看,宝玉应是疼的狠了……”
“一下干系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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