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贵那时不大不小的,也是能当差的年纪,就被留在了府中伺候主子。谁料他不珍惜主子的恩德,混日子混了老大的年纪,靠着老子娘的脸面在正院中白占个院内行走的名儿。
之前李文英要换笔,歪声丧气的就是他。邢氏因他是前头太太带来的,也不理论他,不过眼不见为净。
这一回他老子娘说了要将他赎出去,哪有不答应的。爽快的按等赏了银子就打发他走。
有这么个在前头开路的,后边陆陆续续也有人来说要出去。凤姐将着手把这事交给了迎春。
迎春也没有擅自决定,度量着合适的,自己先理了单子,问清楚情由,才报给凤姐最后批复。
这倒是省了凤姐好大的功夫,这么些人里,难免就有平时得脸的老仆来讨请,比如周瑞家的就收了好几个干女儿呢!
这样的若说到管家奶奶跟前,即便当事人不愿意,凤姐也少不得要给那个面子。
到时若有闹出事来,可就不美了。如今迎春管着这一程子事儿,可大大地解了她的烦恼。
迎春是年轻小姐,平时和这些婆子媳妇们没有什么交情,要讨情也讨不到她跟前去。
即便那些惯爱拿大的,也怕说话不防头惹恼了这姑奶奶。到时,别人不说,老太太就得先揭了挑事儿人的皮。所以迎春跟前倒也清净。
她原来帮着凤姐收拾过东西,和她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她虽然总是笑眯眯没下过脸,可一点儿也不比凤姐好说话。那些有歪心眼子的人先就怵了。
反正姑娘管家,再多也越不过明年去,今年不行,那就赶明年。看老太太的意思,二姑娘最多在这一年内就要定下人家。趁早避开她的锋芒才是。
迎春允了好几家来求去的,一直等不到司棋开口。倒是肉眼可见的她越来越恍惚,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得不说,迎春有点失望。
其实她知道司棋顾虑什么,姑娘旁边的大丫头,按惯例是要陪着主子出嫁的。
过了门子之后,是放在男主人身边做小,还是许出去做陪房,到时候在两说。司棋估计是舍不得迎春,也害怕表弟潘又安会辜负自己。
可这世间的事,万万没有既要~也要~潘又安不是贾府的家奴,即便迎春出嫁后,要给司棋指人,也指不到他身上。
迎春在心里下了决定,如果司棋始终没来开口,她就再不许她回家去。还要吩咐荠荷看好了她,左不过就这一两年间,万万不可闹出丑事来。
还好,司棋总算没让她失望。三天后的一个傍晚,迎春正坐在窗前自顾自地练着琵琶,司棋突然跪在了她面前。
这姑娘还没开口呢,眼泪就先下来了。其他丫头知机都退了下去,就只剩了她们主仆二人,司棋还涨红了脸。不过,好在吭吭哧哧把话说出来了。
“我母亲她们的主意,是想让我陪着姑娘过了门,继续……继续服侍姑娘姑爷。可我陪了姑娘这么些年,最知道姑娘的脾气,姑娘对我们从没有这样的打算。
便是我自己,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平姐姐是多么伶俐的人啊,夹在二爷和二奶奶之间还左右为难,我是比不上平姐姐的。若是别人,我再不敢张这个口。
可我知道,姑娘让我们有了难事找您的用意!姑娘,我今天没脸没皮说了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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