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半死,直言自家的米粮喂出了个白眼狼。
还要司棋立时与他断了回园中去。以后只一心一意陪着姑娘,再不许有别的想头。
那夫妻两人打着的主意,还是要司棋虽迎春陪嫁,以后给男主子做小的。
司棋闻言哪里肯听,只说自己非潘又安不嫁。这一句更是火上浇油,司棋妈连潘又安的母亲一齐骂了起来。
潘又安自己挨骂还能忍得,万不能连累寡母与他一起受这侮辱。遂不顾司棋还在哭求,挽起母亲含恨而去。
“这一走就没了音讯,四邻的人只说他家烛火亮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那潘又安就带着母亲出城,不知往哪里去了。
想是不好意思再留下去了,毕竟他们母子如今住的房子,也是司棋家赁来的。”
“……那司棋如何呢?”
“奴婢瞧她只是哭,倒是真伤心的样子。好在人还明白,说等好了,还进来服侍姑娘。”
“那就好!你这段日子多去开解开解她吧,别叫她父母苛责了她!”
潘又安吃穿住行都要依赖司棋家,如今想娶人家女儿,可不是难上加难。只不知经此一事,司棋又会作何打算。
三月在即,李文英即将会试。贾府主事的人虽都不在,众人却都关注着此事,像李纨一干盼子成龙的,都各有表示。
单迎春一个,就翻箱倒柜地寻摸了好些自己觉得能用上的东西,给李母一一过目后,派小丫头给他送了过去。
凤姐虽病着,也派人来送了礼。
私塾里的贾代儒,自从孙子贾瑞没了,老人家用了好些时日才缓过劲来,如今抱了同族的一个男孩过继到膝下,倒也暂免膝下寂寞。
重新打叠起精神,还在贾府家学中教书。人在大悲大痛之后,行为处事都会有些变化。
代儒就一改原先“有教无类”的风格,把些什么香怜、玉爱、金荣等附学的亲戚劝撵了出去。
只留下些正经读书的孩子,学堂风气倒为之一清。众家人们不是没有意见,只可惜,代儒辈分大,如今有名有姓的,连贾赦都得叫他一声叔爷。他认真发作起来,也没人拗得过他。
何况,他做事自有凭据,那些读书两三年,连个文章都背不清的,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在用功。
少了这些人,家学里每月倒还能省下好几十两银子,又有别处的人得了好处,自然没人再说嘴。
学堂里清净了,李文英有时也会去借几本书看,见过几次面,代儒倒是对这个勤奋好学的年轻人颇有好感。
如今李文英即将下场,代儒倒比众人都上心些。他毕竟有多次下场的经验,所说的都是金玉良言,李母也自感激念佛不绝。
李文英一走,迎春又闲了下来。这些日子贾母王夫人不在,凤姐病着,大观园里闹得不像。宝玉倒是兴致好得很,换着花样地玩闹取乐。
迎春嫌心烦,推说身上没有好全,没有参与他们的玩闹。黛玉也有去的日子,也有回来陪着迎春的日子,一切只看心里高兴。湘云和宝玉倒能玩到一处,日渐亲密起来。
这一日,迎春正在屋子里做针线,忽听得荠荷来告诉,甄家进来了两个女人请安,说他们家三姑娘和太太要在京城里留些日子。
如今住在她们二姑爷家,等闲了,还要来看看老太太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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