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挺直腰杆过日子。
比如邢家的旧交,一户姓张的财主,就打着这样的主意。
他家夫妇两个年过半百,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养的如珠似宝,是打定了主意要替她找一个合心夫婿的。
还有翰林院的一位学究,他家恰好也有适龄的女儿。他们这些人品级虽然不高,可却十分清贵,小道消息灵通得很。
他早就得到消息,今年这一榜学生中,陛下最为中意的就是这个李文英,不止亲点他为状元,还私底下将他的考卷看了好几遍。
说他虽然稚嫩,但可堪雕琢。这么一个待捡的大漏,自然少不了盯着的人。可惜这位翰林暗示了几次,都被李文英轻飘飘地带过了。
翰林猜到他约摸有着别的想头,也不以为意,新封的状元嘛,难免骄傲些。等再过几日授了官,脑子自然就清醒了。
要知道,翰林院里最不缺的,就是顶尖的读书人。不管是外放还是留任翰林院,待新科状元最辉煌的日子过去,仕途还是得从基层做起。
迎春给柳寒霜,或者说是王庚的信息,第二天就从他提供的渠道传了出去,按他说的,兵分两路,分别递给了两个不同的店铺。
出去办这件事的人是绣橘,她比司棋机灵,比荠荷稳重的,而且好奇心不重。
迎春本来也想着找个生面孔避人耳目,但最后还是算了,一来等不及,二来没必要,因为她给寒霜的信息,就只有七个字:事有变,盼归,切切!
也不知寒霜现在身在何方,接到消息后又能几日返还……
倒是绣橘回来说,寒霜临走前交代过,那店里的人收到信一刻也没耽搁,即刻托人送出去了,还安慰绣橘别着急,他们的马脚程不慢。
“奴婢斗胆说一句,虽不知姑娘因何而烦恼,但事缓则圆,万不可带在脸上让人看出来。
姑娘一向稳重,这一次必定是有了极为难的事,但凡事还要以宽心为上,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且虑不到那么远呢!”
绣橘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迎春抬眼看见她暖意融融的目光,心中的焦虑确实被抚平了不少。
她房中的这三个丫头都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司棋性格泼辣爽利,心眼子不多,胜在听话;当初陪她去过扬州,算是这房中丫头群里的第一人。
荠荷小不了司棋多少,看着却不大,整日咋咋呼呼的,看似和谁都能聊得来,是她房中的包打听,迎春的消息大多来源于她。
年纪最小的绣橘,也是最踏实稳重的一个,有时她和荠荷站在一起,会下意识地觉得她的年纪更大。
但这姑娘平时从不与司棋荠荷两个争先,存在感也不强,可是真到要紧时候,迎春最放心的却是她。
如今听她这一番话,应是猜到了自己的心思。荠荷司棋都为她高兴,把她的忧虑当做新嫁娘的忐忑,只有绣橘看出来,她是真的烦恼。
迎春从没指望能在这个时代找到完美的爱情,甚至她都不寄希望于自己能嫁给爱情,这在现代都做不到事,来到了这个时代,她与他们之间,横亘了三百多年巨变的文明。
若是嫁给冯紫英,或者任何一个还不算糟糕到底的男人,迎春都能毫无心理负担地为自己谋划,也做好了带着面具过一辈的打算。
可是李文英不同,按岫烟的说法,他对自己或多或少都是倾注了真感情的,还有李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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