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是太谷王的本家,不管是哪一条道上的,都少不得给他们面子,所以一路平顺。
柳寒霜占着地利人和,一味打马向前,有几次险些跌下马去,柳湘莲险险将他救下,大为不快,面色阴沉地问他:
“她就那般紧要,值得你将好容易谈来的生意弃之不顾不算,连命也不要?!那深宅大院的住着,纵有一二不顺心之处也是有限,你到底也自己保养些才是!”
“生意算什么,连我这条命也是她救的……你不懂!女子的艰难岂止那一二不顺心?我一定要快些赶回去!”
柳湘莲闻言恨的咬牙切齿,心中的酸涩压也压不下去,很想将他打晕强制歇一晚上,又不愿拂了他的意。
只好一把将他揽在自己马上,咬牙说:“扶好!我带你驭马,两匹轮换着骑,慢不了多少!你若再死犟,管你愿不愿意,打晕了事!”
柳寒霜闻言,知道自己技术不到家,若是真的坠马反倒耽搁,也就任由柳湘莲带着他了。
等这二人风尘仆仆地敲响林家大门时,看在林府人眼中,那就是柳大相公不情不愿地带着霜儿姑娘回府探视旧主,白瞎了那么个好相貌,半点不会疼人!
柳湘莲被白鹭含沙射影地挤兑了一通,脸更黑了……
话说这边,迎春将李家的事细细说给了柳寒霜,他沉吟一会儿说:
“你拿不定是对的,自古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这就下去细细打听他的底里,但也只怕难以窥其全貌。
不过你放心,这一遭来的急,等我置办好了行头,就来你家上门认亲。这桩婚事只要你不愿意,我定想法子带你……替你推了它!”
柳寒霜本想说“带你出去”,可这世道对女子太过严苛,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一辈子被人看不起,不到要紧关头,他不想迎春受这般委屈,于是险险忍住了。
“你说,老太太要怎么样才能许我嫁给你呢?”
“你别担心,我已想了个主意,过几日姑且一试。我那本家细究起来也是大族,比之如今寄住贵府的薛家不差,我那伯父正经还有爵在身,得他看重,要他替咱们说句话也不难。
只他如今在归化坐镇,来往交通要好些时日。我择日先来拜访,看彼时情形再做计较。”
“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愁的了不得!李家的表弟样样都好,可正因如此,我才不好在日后拖累人家……”
往常从不宣之于口的话,此刻倒对着柳寒霜滔滔不绝。亏得柳寒霜也耐烦,笑意融融地听她咕唧。
“姑娘,尤姑娘来了……”绣橘进来传话。
“……二姐?我与她素无交情,这是做什么来?”尤氏那点事过了老太太的耳,就不高兴她与姑娘们来往,每日只拘在贾琏院子后那一两间空屋子里,今天怎么会胆子这么大?
正疑惑呢,忽瞥见在旁边事不关己的寒霜,迎春“噗嗤”就笑出来:“是了,我说呢,原是柳夫人在这儿,替她妹妹做前哨来了!”
二姐当初铆足了劲要进来做贾琏的偏房,可凤辣子是何许人也,只怕是日子不大好过。
如今似是而非地听着园里来了一位柳夫人,就想替三姐来试试深浅。毕竟柳湘莲和“霜儿”并未在京正式宴客拜请亲友,是妻是妾还可以再筹谋打算一下。
迎春冷笑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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