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过那么多书,当知道自古‘盛极而衰,周而复始’的道理。你少年得志,正是潜下心砥砺前行的时候,万万不要沾染到这些是非当中。”
李文英看到迎春微红的脸庞,握的死紧的手终于微微松动了一点,一脸喜出望外地问:“姐姐在担心我吗?”还未等迎春回答,李文英又接着说。
“”姐姐别怕,我虽愚鲁,也知道自古穷通皆有变的道理,不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升斗小民皆是如此。
姐姐自来有见识,非常人能及。前些日子甄家倒了,的确让人看的惊心。
我李文英虽无甚惊天才干,但自小也是经过些事的,无论如何,将来总能勉力庇护住父母妻儿不受外界风雨侵扰。”
迎春看着李文英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是一派少年人的赤诚。迎春话说的委婉,难为他能听出言下之意。
没有纠缠在迎春是否误以为他要攀附这一点上,而直接意会了迎春心中最担忧的点。
甚至作出承诺,无论贾府以后如何,自己都能庇护住妻儿。
迎春再一次觉得自己小看了李文英,这样洞悉人心的敏感力,不会出现在一个不知世事,只会读书的少年身上。
脸上的热意降下去了好些,迎春摇了摇头,缓缓地说:“你不懂,为官之路本就不甚平坦。妄图取巧走捷径不对,但也不必再给自己多加阻碍。
你有大好的前途和未来,绝不能消耗在这些权利的倾轧较量之上,苦读了这么多年,若因这样的事失去施展抱负的机会,无异于蹉跎人生。”
言下之意,皇帝并不待见世家,你如果娶了世家女,即便一时能走走别人没有的捷径,但终究会因为帝王的疑心和权利的交锋坐上冷板凳,非常不上算。
迎春知道李文英能听懂自己的意思,可还不等他张口回答,前边儿忽然乱了起来。只听有人顺着小路在喊“二姑娘”。
两人虽不明所以,可都不敢耽搁,李文英匆匆留下一句“我心匪石”,人就转进旁边的小道不见了。
迎春感激他的体贴,也匆匆往前走了几步,朝着喊自己的声音迎了上去。
这场景若被人看见,即便他们是未婚夫妻,也是好说不好听的,何况这“八”字儿才起了个头。
来人正是司棋并贾母那边的琥珀,这两人都不及理论迎春为何会在这,急匆匆地簇拥迎春就往回走,边走边气喘吁吁地说:
“姑娘哪里去了,让我们好找?宫里夏太监来传旨,娘娘孕中不适,召椒房亲眷进宫探视,尤其点名了要见姑娘,说是想念姊妹!”
迎春脚步猛地站住,想起夏守忠那死太监看自己的眼神,直觉不好,可一时又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更谈不上应对。
琥珀两人又催得急,只好匆匆赶到贾母房中听安排。
这元春做事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今天是邢氏的生日,老太太特许她风光一日,偏元春来了这一出。
若不是真的急病缠身,那就是故意给人难堪了!没看邢氏脸黑的跟锅底灰似的,帕子都要扭烂了。
贾母王夫人都是满脸的担心,哪里还有宴饮的心思,幸而今日赴宴的宾客都是本家常走动的。
凤姐出面解释了两句,人家也就知机告辞了。只邢氏一人咬碎了牙,恨凤姐更深。
贾母院中,尤氏也帮着调停次日进宫的安排。这进宫探视也不是随时能进的,要按规矩,几时进,几时跪,几时退都有讲究。
今日是不可能的,毕竟皇宫不是菜市场,此时日头都偏西了,便是元春敢奓着胆子宣了他们进去。
贾府的人也要担心,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