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没福气,咱们家的女孩儿可不一样,那是天赐的好相貌啊!必能得了陛下的眼!
旧年间,府上就有过传言,这位二姑娘是有福气的人。老奴一直留神想着,这福气啊,必定就应在了这上头。
只要将二姑娘接进宫来,说不得,一二年间就能给娘娘腹中的小皇子再添个弟弟妹妹。
到时,二姑娘的位分肯定不够,娘娘顺理成章把孩子接过来自己抚养,也就不委屈了二姑娘和小皇子啦。
诶哟哟,等这宫中有了两位贾姓的娘娘,和多多的皇子,还怕府上的恩宠不能长久?”
夏守忠的话萦绕在抱琴耳畔,同样也萦绕在元春心里。
她初初听见夏守忠这话时,自然是羞愤交加,她知道这狗奴才为什么要这么说。
自己承恩的时候本就过了花期,宫中新人如同雨后的春笋,自己生产之后想要固宠,无异于痴人说梦。
没见自己胎象不稳的消息才传出,甄家就恨不能立时定了这个缺吗?
家中祖母母亲疼惜自己,从没想过再送一个女儿进宫分宠,可正因如此,自己才无法自私。
肚中的孩子,就是家里的保命符,只要他多呆一天,陛下就得多优容贾府一日。可他还能待多久呢?元春不无痛苦的想到。
这个孩子时刻吮吸着自己的生命力,却没有茁壮成长,日日酸疼难耐的腰身和时不时见红的惊吓,让元春不得不承认,她与这个孩子是没有母子缘分的。
她已然穷途末路……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丈夫与人共享;也没有任何一个姐姐,轻易会将妹妹拉入泥潭深渊。但她没有办法……
终于,元春对着进来复命的夏守忠,木然地张口道:“我病了,想见见家中姊妹……”
忽略夏守忠大喜过望的神色,元春轻轻地合上了眼,任由眼角的泪水滑落……
抱琴也轻舒了一口气,说不清是感慨还是放松。总归这二姑娘来了,也能给这宫里带来口鲜活气儿。
况且——说句不好听的话,如今得宠的几位妃子,都是才华斐然的清雅美人,二姑娘无论是省亲时作诗还是元宵灯会猜谜,表现都是平平。
除了一副好相貌,根本不是陛下会喜欢的样子。再加上有主子挡在前头,陛下给她的位分也高不了,能帮助固宠又没有威胁,这个主意不坏……
迎春就在这主仆几人的算计中,在皇宫和周高昱见了第一面。
“你是林如海的那个关门弟子?……”
周高昱哪里还记得什么禄儿福儿的,他从出生起就是天潢贵胄,彼时有作为太子的哥哥挡在前头,老皇帝对他的要求不高,再加上母家显赫,自然是个受宠的主儿。
且不比那两个上蹿下跳,整天和太子别苗头,争存在感的兄弟,他显得“安分”许多,老皇帝对他还有几分真心。
从小不说要什么有什么,也算过得舒心顺意。作为整个皇朝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不说变得骄横跋扈、目中无人;也绝不可能和个司寝的丫头发生什么“真感情”……
也只有年纪还小的夏守忠会轻信一个丫头自吹自擂的表演。那禄儿当初就是因为嘴碎和狂妄,才被当时还是皇后的大娘娘处决了!
周高昱初晓人事时,对她也的确有两分优容。可这不多的包容被皇后训斥了一番后就变成了羞耻,闷闷不乐了好久。
夏守忠当时是皇子所里洒扫道路的太监,看见禄儿没了后,周高昱的这副情状,从此信真了禄儿在周高昱心中不凡。闹出这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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