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懂礼数的,被他们冲撞了就不好了。”
得了老师的安抚,胡兰珍才点了点头,脸上重新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我知道了嫂嫂,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躲得远远的。”
“这就对了。”黛玉鼓励了一句,说,“你不是想学诗吗?趁着昨日无事,我整理了一些王摩洁的诗集。你先去西厢房背诗,我和你娘说会儿话。”
胡兰珍一听就知道,大人们是有正事要说,便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着梨香一起去了。
等她走了之后,黛玉便问胡太太:“你在这里住得久,和吴家来往也多。他们家一直都是这么富足的吗?”
骤然听她提起吴家,胡太太吓了一跳,下意识左右看了看,确定堂屋里除了他们俩再没别人,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地抱怨道:“哎哟我的二奶奶呀,你还提他们家干嘛?”
虽然都是邻居,往日里也没少坐在一起听书看戏。但吴家忽然犯了事,直接把家都给抄了,左邻右舍都讳莫如深,对“吴”字忌讳得很。
胡太太就是个普通妇人,不像黛玉一般自有丘壑,只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在她朴素的价值观里,似他们家这种商人,是招惹不起官府的。吴家既然犯了事,无论是冤枉的也好,真有罪也罢,都该远远地躲开。
最好以后提都别提,权当附近从来没住过一户姓吴的人家。
对于她这种心态,黛玉十分理解。
因而,她忙道:“胡嫂子放心,只是咱们俩说句闲话。出了这个门就都忘了,日后任谁问都是不认的。”
胡太太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认真,又想到他们夫妻素日里品性不错,心里就少了几分顾忌。
最重要的是,如今她女儿已经拜了黛玉为师,两家的牵扯自然比别家更深。徐家倒霉他们家固然会受牵连,可若是徐家日后发达了,受益的也会是她的女儿。
作为生意人,胡家夫妇最懂风险和收益对等,也从未想过只拿好处不担风险。
因着知晓徐家和当官的有不少牵扯,胡太太心里猜测,黛玉要打听吴家的事,八成是背后有什么别的利益纠葛。
这种事情不该他们这种小人物过问,她也没有动问的意思。定了定心神,便对黛玉道:“吴家刚来的时候,只是九品的书吏,还得靠吴太太的嫁妆补贴家用,哪里谈得上富足?
后来也不知道是巴结上了哪位上官,一步一步做到了六品主事,还是管着器械的库部主事,是个大大的肥差。打那以后,吴太太身上的衣裳、头上的首饰,才逐渐精致贵重了起来。”
黛玉又问是具体从什么时候,胡太太回想了一番,说了个时间,她心中已是了然。
只因胡太太说的那个时候,正是贾雨村在金陵做了一任知府后,因政绩卓著,京城又有人周旋,直接调回京城,点了兵部郎中之后。
看来,这吴主事,就是贾雨村进入兵部之后拉拢的人手。
把心里的疑惑弄清楚了,黛玉只觉得浑身轻松。她好生送走了胡太太,便去书房看着胡兰珍背诗了。
她教胡兰珍学诗,和当初教香菱学诗差不多。都是先让对方多背诵些古人的好诗好句,肚子里有了存货,明白了什么诗好,什么诗不好。
等到自己做的时候,启点就比一般人高了,做出来的东西,自然也比别人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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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朝堂的整肃,一直持续了三四个月。直到徐禄并许氏、周氏两位奶娘一起,把徐樗和徐桂小兄妹俩接了回来,京城的空气才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清新。
徐茂行又往安王府拜访了一回。
他明显感觉到,如今的安王更加意气风发,却不是像曾经那样飘了起来,而是沉淀过后的自信和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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