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临,下官赵申有失远迎,愿乞恕罪。”县令额头冷汗涔涔,态度十分恭敬,甚至语气都有些发颤。
反观湘云的态度却很温和,不但郑重其事地合十还礼,还态度温和地提议道:“赵大人,咱们还是进去说吧。”
“啊,对对对,诸位师太请进。”赵县令侧身把众尼姑迎了进去,才问道,“不知师太今日来此,是何缘故?”
史湘云往周围看了一眼,赵县令立刻会意,示意除了师爷之外,全部退下。
等闲杂人等全部清除之后,史湘云才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和屈辱之色。
“赵大人,若非这几个老尼姑实在过分,我一个落发出家寻求清静之人,也不敢登门打扰大人的公务。”
“师太哪里话?”赵县令正色道,“下官乃是一方父母,庇佑一方安宁乃是分内之事。”
客套话说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毕竟两人根本不熟,和湘云过多相处,对于赵县令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负担。
湘云虽是狐假虎威,但也算是有求于人,自然不会不识相。
“赵大人应该也知道,这水月庵愿是宁荣二府的家庙之一。只因我那姑祖母嫁给了先荣国公贾代善,念着这一份香火情,贫尼落发之时,才选了这个地方。”
她脸上适时露出了愤怒之色,“哪曾想,失去了贾家的庇佑和香火贡献之后,这些老尼姑由奢入俭难,竟然打起了歪主意,想利用我们这些青春貌美的小辈,在佛门清静之地行淫!”
“什么?”赵县令眼皮子一跳,心里一哆嗦,反应却很快,满脸怒色地喝出了声,“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实际上,作为通衢县令,他如何不知自己境内的水月庵究竟是什么货色?
只是碍于在那处往来的不乏找刺激、寻新鲜的权贵子弟,他一个无靠山、无背景的小县令只能装聋作哑,权当不知道而已。
如今被另一个他惹不起的人揭了出来,赵县令当真是满心苦涩,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呸,附郭京城算什么好日子?
可就是这种到处受夹板气的苦日子,他也不愿意轻易就到头了呀。
他还想着再熬几年,攒些钱跑跑门路,换个稍微富庶,最终要的是不附郭的地方继续做县令呢。
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才考了个功名,若是因此就被革了官罢了值,从前的苦不都白受了?
见他额头冷汗直冒,脸上的苦涩根本就掩饰不住,湘云略一思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心里鄙夷赵县令当官不为民做主,但她也能体谅对方的难处。
因而,她隐晦地提醒道:“自我到了这水月庵,满庙的姑子们个个安分守己,除却往来上香的女善信们,更无一个男儿来搅扰。不想这些老歪刺竟如此胆大包天,多年的佛真是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听明白了没有?那些纨绔子弟已经很久不来了。而且我在这里呢,虞国公府自然关注,他们哪里敢造次?
赵县令下意识看向来师爷,师爷捻着鼠须思索了片刻,便了然一笑道:“老爷,姑子庵本来就是清静修行之所,哪里容得半丝□□?这些老尼姑既然不敬神佛,自该革了度牒,立刻收监。”
至于收监之后如何,就不必明说了。大牢里有的是磋磨人的法子,让他们三更死,他们就活不到五更。
这些老尼姑掌握了大量权贵子弟在水月庵□□的证据,自然是不能让他们活的。
双方都是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即可。
得了师爷这句话,湘云便直接和赵县令告辞了。
果然,等湘云再次带着几个小尼姑去绣庄送绣品时,就听说县衙大牢里病死了几个女囚。
从此以后,水月庵彻底成了湘云的天下。一众尼姑在她的带领下,平日里读书、念经做针线,帮信众点长明灯、开解女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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