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是想成仙,只是觉得打坐练气能强身健体。
见她已经沉迷进了书里,身体也没有不适的样子,徐茂行便没再打扰,而是轻手轻脚地出了西厢房,吩咐守在门口的梨香别忘了进去换茶,便回书房继续读书了。
如今郭先生已经辞馆,回去准备今年七月的秋闱了。徐茂行暂且无老师指导,便自己读自己琢磨,遇到实在难以理解的,才积攒起来拿去问父亲徐甘。
主要是在有了郭先生这么开明的老师之后,在教导儿子这方面特别严厉的徐甘,就让从前没有被亲爹严厉过的徐茂行格外不适应。
要知道,从前这种严厉,可都是他大哥徐景行的专属。徐茂行就是个小纨绔,徐甘打也打了,说了说了,他就是不肯上进,早就不指望他了。
谁知流放了一圈之后再回来,发现二儿子也是个小天才,徐甘顿时就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失职,从前竟然没有发掘出小儿子的天赋。
如果不是徐茂行见机得快,在他的父爱彻底爆发出来之前请郭先生出面,小小圆了个谎,让徐甘认为小儿子更适合自学,徐茂行都不敢想象,如今的自己该是怎样的水深火热。
但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还是得重新请一位老师。
如今他已经是举人了,再请的老师就是教他如何考进士的,得找个在仕途上不如意的老进士。
不然再请个举人回来,两人凑在一起教学相长吗?
这不是开玩笑嘛!
让徐甘出面去请肯定不行,以徐甘的为人,必然会往严厉那方面找。而徐茂行生性不受拘束,最受不了的就是不懂变通的严师。
这件事还是得落到安王头上,只是不知,如今的安王还有功夫搭理他吗?
数日之后,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再去安王府拜见时,就和安王提出了这个请求。
安王一口答应,笑道:“说来也是你的运气,我府里有位柳先生,原是教佼儿读书的。只是佼儿如今奉旨入宫,先生们没了用武之地。
其余先生都带着盘缠回家去了,唯有这位柳先生家里都死绝了,孤身一人无处可去。佼儿可怜他,一再嘱咐叫本王替他寻个好去处。”
徐茂行会意,忙道:“王爷放心,若得柳先生教导,学生必然敬他如郭先生一般。”
他是如何敬重郭先生的,安王一清二楚,那可真是如师如父。不说三节两寿,在郭先生的夫人未曾入京之前,便是日常生活也都打理得明明白白。
安王当即便命人请来了柳先生,徐茂行仔细一看,只见对方留着山羊胡,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除却面色略显苍白,其余都算出色。
他面上不显,心里却不由犯嘀咕:这年头可不比现代,不流行不婚主义。三十来岁的人,就算没有老婆,至少也得有个子女,孤家寡人的倒是少见。
“学生徐茂行,见过柳先生。学生有心求学,还望先生不弃,替学生指点迷津。”他恭恭敬敬地拱手下拜,半点看不出他在心里想了什么。
柳先生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恹恹地抬了抬手,淡淡道:“不必多礼,日后你我相处的时候还多着呢。”
“多谢先生。”
徐茂行起身之后,向安王告了罪便转身出去了。
片刻之后,他捧着四色表礼和五十两的聘金重新走了进来,捧到了柳先生面前,“学生略备薄礼,还望先生不要嫌弃,笑纳芹意。”
柳先生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大漆盘,微微皱眉道:“束修乃是圣人所定,君子之礼,老夫便愧领了。日后必然对你严加教导,方不负圣人之心。”
听见“严加教导”这四个字,徐茂行便忍不住眉心乱跳,心头暗暗叫苦:不会真请了个严师回去吧?早知道就再拖几个月,等郭先生考完之后请他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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