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贾敬躲得快,贾家除了他之外,又无人在朝堂中占领要职。新帝为人不算刻薄,就把他们家当成个屁,轻轻放过去了。
冬月下旬,现任的扬州知府被人弹劾,天子着其立刻回京自辩。
林如海是早就知道,这位一走就回不来了。其余扬州官员弄不清二圣临朝的形势,不管是支持哪一个日头的,都尽量不得罪另一方的人。
因而,扬州知府离京那日,以江南布政使为首的一众官员,在城外十里亭处为他设宴践行。
果然,这位一走就再没回来。刚过完年就传来风声,说是那位底子不干净,被圣人下旨申饬了一番,下放到山西去做县令了。
新的扬州知府徐甘是裕安三十六年的进士,原是在礼部任郎中,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
如今猛然得了提拔,想也知道他是直接向新帝投诚了。
接替林如海的盐运使刘吉是太上皇的死忠,对徐甘这个投入新皇门下的自然看不顺眼。
于是,等徐家正式入驻了知府官邸,广撒请柬宴请扬州一众官员时,刘吉非但自己称病不去,还闹得大张旗鼓,摆明了就是逼迫一众官员站队。
他的本意是想借此机会辨清谁忠谁奸,也是让江南一带的官员看看,他们太上皇一系威势依旧。
却不想原本还在犹豫的江南布政使皇甫端见他如此拿大,不和自己这个封疆大吏提前打个招呼,就敢玩威慑这一套,心中恼怒,直接大张旗鼓地去参加了徐家的宴会。
许多属官是两方都不想得罪,原本刘吉不闹这一出的话,他们就可以装糊涂,你好我好大家好。
刘吉这个一闹,直接断了他们左右逢源的路子,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骂他呢。
等到皇甫端站了出来和刘吉打对台,左右为难的众人松了口气,个个都不声不响地去了徐家。
虽说盐运使是正二品,布政使是正三品。可盐运使固然是地方重臣,布政使也是封疆大吏呀。
就算刘吉要问责,他们也有话说:布政使可是掌管着江南一地所有官员的奏折收发,若是想整治谁,根本不用动什么大手脚,只需要在两个官员有分歧时,把其中一个的奏折晚两天送上去,就足够人喝一壶了。
县官不如现管,这样的大佬,他们可得罪不起。
事后,刘吉也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了,反思过后,行事都低调了许多。
林如海看在眼里,不由暗暗摇了摇头,推测这刘吉的结局不会好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反正林如海是借着皇甫端的东风,和其他官员一样,非常低调地去赴了宴,趁机和徐甘示好。
徐甘初来乍到,正是需要摸清本地形势的时候。林如海这个扬州老牌官员主动示好,他虽然心里还存着防备,却也不会把人往外推。
而林如海之所以要和徐甘交好,除了早知道徐甘次子是自己未来女婿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借着徐甘跳到新帝的船上去。
他本就不是个迂腐愚忠的书生,既然已经知道了新帝不是省油的灯,老圣人终究要变成圣人刷孝心值的工具,自然是要趁着圣人根基还不深的时候雪中送炭了。
林如海是个心智极为坚定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向圣人投诚,他自然不会再藏着掖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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