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要对你说。”
听闻此言,王熙凤便知道她是有事,嘴里却还笑道:“有什么话不能当面现说,还得劳烦我亲自跑一趟?你们是知道我的,素来笨嘴拙舌,又不会弄势。光老太太这里,我还伺候不过来呢。”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若是王熙凤还笨嘴拙舌,还不会借势弄巧,这世上的人便都是木头雕的、石头啄的,个个都是实心的傻子了。
林黛玉揶揄道:“别的不说,单论这贫嘴贫舌的本事,二嫂子说认第二,怕是没人敢认第一。”
探春挽着黛玉,侧身被王熙凤笑道:“我知道二嫂子素日里是最疼我们这些妹妹的,如今我急着拉林姐姐去看好东西,少不得要劳烦二嫂子再多疼疼我们了。”
“去吧,去吧。”王熙凤笑容爽朗,促狭道,“你们都是水晶心肝琉璃人,我这烧糊了的卷子,不比你们在老祖宗面前得脸,少不得要放下身段,多奉承奉承了。”
“那就多谢二嫂子了。”探春又答应了一声,便拉着林黛玉跑了。
因家里只剩这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定下的婚事又不得父母的意,贾母怕她受委屈,就把她从原来的抱厦里挪到了荣庆堂旁边的小院子里。
那院子曾经做过贾敏的闺房,上辈子宝玉从贾母屋里挪出来之后,也在那院子里住过一阵子,直到他们奉命一起住进了大观园。
今生宝玉一直在前院教导,黛玉也有自己的父母亲人,这院子没人占据,贾母要安置探春时,自然而然便想到了这里。
进了院子之后,探春先叫侍书拿了几百块钱,把守门的婆子打发住,特意叮嘱了:别叫人闯进来,以免耽误了他们姐妹说话。
探春拉着黛玉在窗下棋盘处坐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棋盘,叹息道:“这是二姐姐离家前送给我的,可家里少了她,四妹妹又不常来,我也只好自己和自己对弈了。”
对弈两奁飞黑白,雠书千卷杂朱黄。
在山峦、碧水、清风、明月中是何等的怡然自得;独自困在这深宅大院里,就是何等的孤独寂寥。
黛玉上前拦着她,轻轻在她背上拍抚,柔声道:“很多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一入侯门深似海,王府比侯门更甚。
以迎春的性情是不会主动惹事的,只要没人去害她,没传出不好的消息来,那她多半就是安稳的。
若是哪一天忽然传来的喜讯,比如说迎春有孕了,那时候才是真正要担心呢。
以迎春的性情手段,若无外力护持,有了孩子多半是保不住的。
探春仍旧愁眉难展,说:“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一直见不到人,也没个具体的消息,到底是放心不下。”
但她也明白,这件事不但她没办法,林黛玉也没办法。无论是林家还是徐家,都和宁王府没有交情,且看样子都不打算在几位皇子中站队,自然也没有途径得到宁王府后宅的消息。
倾吐完了之后,探春自己先转移了话题,“说好了带你来看好东西的,哪只光顾着说话了。”
她起身自己走的内饰,不多时捧出一个窄长的匣子来,看样子里边装的是一幅画卷。
等匣子打开,果然是一轴一尺多宽的卷幅,被两圈红绳缠着。
“这是谁的画?”黛玉凑过去问。
探春轻轻把卷轴拿出来,又细致地解开红绳,让黛玉接着一端,两人慢慢展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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