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都觉得他是人间奇迹,夸他果然英雄,这样都能挺过来。
长孙晟一点口风没露,对探病的亲友也夸耀自己从小练武身体健壮,叹息儿子不成器,把李世民稳稳地藏在了身后。
但李世民在他面前就藏不住了。长孙晟没有急着找小女婿问事,等自己大好了,才以授业的名义叫李世民过府,准翁婿俩就隔着书案对坐,一个俯视,一个仰视。
长孙晟好一阵没说话,心里对这个女婿却越发重视和喜爱起来了。人才难得啊,他忙于国事耽误了教导儿子,四郎虽然也不错但显然跟自己学的不是一个路子,很难扳过来了。没想到女婿倒是可以继承衣钵了。
看看,他本来这样无言注视,是想吓唬孩子来着,让李二郎自乱阵脚,然后再恐吓几句,叫二郎把隐瞒的事都吐露出来。
嘿,没吓到。
这孩子不但不害怕,还抬头眼睛亮亮的与他对视。长孙晟有些自得地摸了摸胡子,他不会看错,小女婿很崇拜他。
年方十岁,骑射武艺已经超出了同龄人,又有这样的胆识,出使分化突厥的事业是后继有人了啊。长孙晟本来只是以此为借口掩饰与李世民病榻前的单独相会,现在却真心想收学生了,便先把问话的事放一边,笑咪咪地问:“跟我学突厥语,记突厥贵族谱系,了解突厥的风俗和各部恩怨,以后在塞外建功,如何啊?”
李世民震惊了,冲口而出:“岳父,你都不顾念观音婢的吗,现在就想让我以后出使突厥,叫观音婢独自在家操持?”
长孙晟脸一黑,斥道:“大丈夫立功劳封妻荫子才是正道,你学不学?”
“学。”李世民没犹豫,但紧接着道,“但我不要出使突厥,我要灭了突厥,一劳永逸。”
还伸出小拳头晃了晃,非常自信的样子。
志气可嘉,大话可笑。长孙晟板着脸把他的小拳头拍了下去,给他定了时间,让他按时来府中学习,然后才问起了今天本来要说的正事。
他也明白了,小女婿就不是适合绕弯子说话的人,横竖已经是自己人了,他直接问:“你师父还说了谁有死劫,什么时候?”
“几年后我阿娘会有一场病。不过我已经解决一半了。”李世民自信地说,犹豫了一下,想到了一个人,“司隶大夫薛玄卿,今年要有难了。”
他一个武勋贵族家的孩子,跟薛道衡真不熟,但在书上看到也很替他可惜,只是他自己是没有办法的,岳父既问了,那这事不就应该岳父管起来吗?
长孙晟看到表情就知道被甩包袱了,又好气又好笑,再度发问:“他不是因病?”
李世民小小纠结了一下,自以为隐秘的察颜观色,小心询问:“岳父问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长孙晟病还没好透,就把儿子叫过来盘问。长孙无忌倒是讲义气,硬是没卖好友,但他身边人可不敢对家主说谎。
于是长孙晟轻易就知道,李世民今年总问他的身体,这次病起,自己儿子一天派人跑一趟,去向李世民通报自个的身体状况。
再拿着下人的口供问儿子,长孙无忌只能招了,是李世民要求的。
再猜不出点端倪,长孙晟岂还是那个不费一兵一卒安抚突厥的人物么。他尽管以前不太信,但现在也可以肯定了,他女婿真遇上高人了,算得神准的那种。今天问话,既是问一问有没有亲友像他一样遇病遭难,也是一种试探。
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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