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阿妹们将来的前途。
整个家族的未来,就系在他的身上了,他又怎么能懈怠一丝一毫呢。
准佐吏王义在这天入睡前下了一个决心:过几年,他要让家里能吃上纯白面的馒头,最好还能吃到包了馅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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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努力不曾白费,王义还算轻松地通过了考核。别处不知道,他们阳里的三个人都过了,并不是考核简单,王义知道一定是大家都和他一样,这个月里哪怕生病了都不会丢下书本,只要背不死,就往死里背!
亭长张苍离任,他是去做县令的,轵道亭所在的长安乡升格了,设为长安县,张苍就是第一任县令。
王义等人就跟他一起走。他没多想,但同里的郑羊捣了捣他,小声道:“你看县令带我们一块去,是不是给县里原来的官吏看的?”
“给他们看什么?”
“看看县令有人手啊。你不知道么,我们县令是要去变法的,没自己人怎么行。我们都是县令的人。”
王义觉得有点道理,但好像又离他很远。他们都是底下最微末的小吏,能帮到县令吗?而且新设的县,都是别处调来的人,哪有什么原来的官吏。
阳里的三个人都是差不多的家境。王义知道里典家的儿子没有考,类似的人家有爵位,也能找到保举人,至少也能做个里典田典的官吏,若是能托到人,更是能直接做到亭长一级的职位。
像他们考这些的微末小吏,还要苦学数算,那些家境更好的人家少有愿意来吃这个辛苦的。里典家的儿子倒是来学了,但学得一般,只是会用而已,王义敢肯定他比不上自己。
郑羊是他母家的亲戚,同样关系已经挺远的了。他年纪稍长,已经二十岁了,之前在县里给人做些零碎活计,见识比王义要广,所以王义也信服他说的话,不由琢磨起来。
但张县令什么也没跟他们交待,只与他们同行到县中,就让候着的县中各级主吏按名单把人领走,也就嘱咐了一句要认真办事,不得违律而已。
王义到最后也没想明白,郑羊是瞎说的,还是真猜对了。
他很快也没功夫想这些事了,初上任的少年对陌生的工作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从头学起,生怕有一点错漏。
不过他不知道,负责县中商业的关市辛段私下里对同僚称赞过他,对他很满意。
不说别的,就他在学室学来的那一手算盘就打得非常漂亮。现在张县令来了,把旧帐改成了新帐,要记录和计算的数据多了不少,王义啪啪啪一阵拨打,别人还在拿算筹计算呢,他那边已经把活干完了。
辛段有心学打算盘,但不好意思跟下属开口,另找了人在家里苦练。
有直系上司的欣赏,王义的工作渐渐上了轨道,对自己的事务也熟悉了起来。县令从来没找他们说过什么,郑羊也不与他分在一处,他渐渐把郑羊的话忘在了脑后。
与他分在一起的,是善居里一个叫林婴的少年。林婴这人有点不一样,王义很佩服他,因为林婴家境贫寒,只一个寡母养他长大,自是上不起学室的。
人家是跟着邻居发小学,硬生生考出来的,比他可厉害多了。
就算做了佐吏,林婴也只有两身不带补丁的外袍,还是出来时跟人借钱置办的,每月的俸禄除了给母亲养家,还要挤一点出来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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