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就是生火有点费功夫,要不是提前练习过,那就只能喝凉水了。
仔细把卷子都压好在桌上,免得被风吹到火上烧了,然后他才去点火。正在他忙活的时候,巡考的卫士经过他的考棚,他忙着生火,看了一眼就继续低头捣鼓专门买的“发烛”——火柴还没搞出来,刘彻让人先把后世这种引火物弄出来了,主要是为了军中生火更方便,不过民间也迅速流传开来。
还没等他把火生起来,就听见外面突然有喝斥声,求告声,拖拽声,一时竟乱了起来。他不敢离开考棚,伸头想望一眼,却被另一队巡考卫士喝斥,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午的的题已经涉及到初一内容了,赵常自学的成果一般,题量虽然小了不少,但做得更慢。中午小睡片刻恢复精力,从未时中开始一直做到酉时才结束。
明天上午会收了这份卷子下发另一科自选的试卷。赵常也不敢拖到明天早上再检查,又吃了点东西,就小心翼翼地点起烛火,用晚上的时间将试卷检查了两遍,这才仔细叠好收起,吹熄烛火,将裘衣裹在身上,蜷缩在考棚里睡了。
睡得不好,第二天做题的效率也很差,中午收卷的时候他没来得及检查,离开考场时未免显得更蔫了,跟魏商会合时还在打呵欠。
来接他们的赵丰担心地催他上车,回去水也烧好了,泡了个热水澡吃了热食又睡了一觉,还被赵丰请来个医者看了看,赵常门都没出地歇了三天还喝了一天药,才算把自己养好了。
魏商却是睡了一觉就恢复了精神,待赵常想起来考场里那次异动,想去打听一下的时候,他已经带了一肚子八卦兴冲冲回来同他说了。
“听说考试结果还要等两天,我们数算科的先出,他们诗书经传科的文章要慢慢看,考官自己都吵到陛下面前去了,都说没十天八天的出不来结果。”
“啊?”赵常又诧异,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这是第一次科举考试,刘彻虽然看了一脑子的成熟经验,可也不能往他们这时候硬套。
你叫大汉的学子写八股文?八股文是啥?
写诗赋?那也不是人人都学过。
所以也就是写一篇类似上书于天子建策的文章,加上所治经典的默写与释义罢了。再加上独尊儒术还没有成型,考官们自己就是五花八门信什么的都有。默写还好说,释义就已经有点不同意见了,到文章更是开始辩论争吵,上升到理念之争朝政方向,直接吵到了刘彻面前。
刘彻才不在现在给他们做裁判呢,他要用儒皮法骨,但他现在也不想捧着儒家独大,搞得西汉末公羊派居然弄出什么圣王禅让说,硬生生还搞成了。
他看史书眼睛都直了,跟看后面几个皇帝胡搞和东汉末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时不一样,在怒气勃发之前,首先涌上来的情绪是“荒唐”——不是吧,这都能行?
他只是哈哈一笑,说只是选拔人才,又不是真看他们上书言事。只管看他们文章写得如何,不必在意他们的观点嘛。
定下这个标准,才勉强摁住了以董仲舒为代表的考官们。况且刘彻也会慢慢将所有考生的文章都看一遍,也算是压制了这些考官以私心定名额的可能。
刘彻想,下次考试还是得细分一下,这次只是把农医法兵四类卷子分出来批改了,这四类就没人吵到他面前来。而百家学说大部分都沉寂了,于是跟儒家合起来批阅,这就闹得他头大了吧。
光是儒家自己就快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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