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了阁下许久,尚请见谅。在下唐国公次子李世民,不知阁下名讳?”
他也嘀咕,这人不老啊,翟让总说老道老道的,他还以为是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就像孙思邈一样呢。
魏老道却平静了一点,那套话术懒得对个小孩讲,只道:“唐国公既有夺天下之心,奈何不敢亲见贤才呢?”
“先生误会了。”李世民对此并不意外,谁能看着他不以为是他阿耶在背后啊,换他他也这么想,“我父或许日后也有此心,但现在并不知情。你要见的人,就是我。”
他笑了笑,重新介绍:“在下李世民,现为诸屯监,暗中与瓦岗寨勾连作乱,有反隋而夺天下之志。不知先生名姓,可有言于我?”
魏老道还能有什么言语,理智说着妖孽,感情上仿佛在过家家酒,木着脸重新见礼并作自我介绍:“在下巨鹿郡人士,魏徵,字玄成。”
“魏徵!”对面一直很淡定的少年突然声音拔高了,变声期的嗓子说起话来嘎嘎的,一拔高更难听了,“哪个魏徵!”
神经病啊!魏徵再度产生了不信任的感觉,咬字清晰地重新说了一遍:“巨鹿郡下曲阳县人,魏徵,字玄成!”
嬴政和刘彻的脑子里同时响起了李世民的惨叫声:“魏徵来了啊啊啊啊啊啊谁把他引来了啊啊啊啊啊!”
他咽了口唾沫,谨慎又小心地微笑,说:“那先生可愿意留下助我?”
魏徵默默看着他,话都不想说了。
他不想,可以吗。
刚刚惨叫过的李世民宣泄之后还是能保持面上平静的,看出来魏徵的不甘愿,笑道:“先生是担心我年幼,还是觉得大隋气数未尽,跟着我尽早是覆亡的结局?”
魏徵也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平静地道:“既是觉得阁下年幼,也是见大隋尚未到那般地步。天下虽乱,但正如陈王首义而身死,眼下这些起事之人都是为王前驱。幸运者将来还能投得真主,不幸者只有身死族灭。徵虽不才,还爱惜此身,不想就这样丧命。”
李世民回忆了下魏徵的生平。不错,他原本在武阳郡丞元宝藏帐下为官,一直要到大业十三年,元宝藏起事投了瓦岗,他才到了瓦岗军中。后来呢也算他倒霉吧,身不由己地换了几次阵营,每次不能说自愿,但也兢兢业业出谋划策。
谈不上对隋有什么忠心,只是看出来现在还不是起事的时候。如今征辽失败,很多人还以为皇帝会休养几年呢。
还是那句话,尽管房杜这样的人都已经不抱希望了,但也有很多人抱着希望:万一他暴毙了呢,那大隋可能还有救啊。
除了真正的野心家,能太平过日子,谁想乱世啊。几百年的乱世了,没过够么。
想到这里,李世民又是一笑,笃定地道:“既然这样。玄成愿意在诸监屯暂时栖身,做个小吏么?今年我打算在附近将良种推广,正缺人手。既然还不到起事的时候,那就为天下人先做点事吧。”
总比关起来或者一刀砍了强,魏徵确实没打算告密,听了这个安排也还满意,便应下了。
李世民也没客气,让他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还没官身呢,先把他揪去帮忙了。
当然不要魏徵亲自去挖马铃薯,但当个统计的监工还是行的。要记录不同地块的产量、个数,事是小事,农夫做不了,非得有个识字识数的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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