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父有些不愿意的样子,但本来当闲话听的大嫂眼睛一亮,已经抢道:“这样好。不用你侄女去,人家看她们年纪小,哪能放心把孩子送过来。让她们在家里做事,我跟你们二嫂去。母亲就坐着看看好了,孩子我们带。”
这帐谁都算得过来。收五十钱一人。孩子吃什么,家里自带了来。带米面吃米面,带红薯吃红薯,各家孩子各自顾。
菜都是一样的时令蔬菜,一个月收一次钱,没什么肉食。要吃肉自己加钱,给你家孩子另做。
不另外雇人的话差不多这钱就是全落下了。房子还是丁康夫妻俩的,就算分些钱,总也不好意思真收租金。大嫂不知道多羡慕高好儿能在毛纺厂一个月挣三百钱,她要不是女儿大了能帮忙,让她腾出手织毛衣,一年都落不到手几个大钱。
对了,最近听说还涨工钱了,难怪他们舍得花钱找人带孩子。
今天一听这生财之道,怎么着她跟妯娌两加上母亲帮手,都能管上十个孩子吧?一个月能落下五百钱。再分五六十钱给丁康夫妻作房钱,剩下来母亲拿一百五,她跟妯娌两人分,都还能落不少呢——菜钱不可能都用掉,多少还能落一点在手上。从自己家菜地拿菜就更是相当于不要钱。
这还是她不好说叫丁母一起干,只是稍带帮手,实际上丁母哪里坐得住,真正三个人一起带孩子的话,不说多,再多五六个,甚至多十个也不成问题。
院门一关,院子里要是有井也盖上,不收小婴儿的话,这么大的孩子一群人在一块自己就能玩起来,她们一边看着一边织毛衣,啥事也不耽误。
丁康却有些不愿意,但与父亲一样,看到大嫂这么积极,他也只能把话咽下去。没办法,家里困难的时候,是大嫂卖了嫁妆度的难关。
回去路上,丁康不免对妻子有些抱怨:“何必多这嘴。屋子叫她们用作保育馆了,我通宵的班回来睡觉还怎么睡,吵也吵死了。”
高好儿却低声地笑,啐他:“傻子,你就没算过我积蓄么?”
“你积蓄?不是说用尽了么。还亏得买屋能分期,不然一时还搬不进去。”
“我什么时候说用尽了,那是只打算拿这么多出来,不得留个底?都跟你似的有多少用多少,家里有个事急用钱怎么办?”
“啊?”
“朔方城还没有建起来的时候,毛纺厂就先建了,我那时就在厂里做工,到现在几年了?我就带个女儿,天天吃住在厂里,能用什么钱?每季的奖励更是全攒着呢。”
丁康明白,妻子刚成亲那会还藏着小心思,怕他对她们母子俩不好,没有把家底全抖搂出来。他也不以为意,没再追问,奇怪道:“所以你想干啥?”
“不是能分期买吗?我们再买一间,简单置办些家什,给她们用。一个月不要多,收个五十钱,就能抵每个月还的钱了。我这两天本就在盘算这件事,原是想赁给别人。听到母亲想做这个,那我少收点租,给自己家里人。这样孩子给她们带着,我们不是也放心?”
丁康想了又想,觉得实在挑不出毛病,无奈地看了妻子一眼,怕赶车的听见,声音更低了:“这样一来,让阿母和嫂子帮着我们带孩子,也不用给钱了,又省下百四十钱,是吧?”少收的房租就抵掉了。
高好儿白了他一眼,怪他直白说出来,然而心中还是为自己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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