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乖,阿母不在家的时候,你阿父醒过没有?”
“阿父醒过,喝了水又睡了。”三岁的稚儿口齿清晰,说事明白,显见是个聪明的。
妇人却无暇为此高心,仍是满面忧愁,让儿子去一边自己玩,她先到房中看了看自己的夫君。
去年一场风寒,男人病倒。但家中无钱抓药,就拖得沉重了。后来病看起来好了,但良人身体就虚弱了下去,原本虽是自幼读书,但也能下地,自家的田自己种,糊口总还是行的。
这一场病后就不太能下地了,只能给人种,家里的进项顿时少了很多。偏偏他还很容易生病,一病就缠绵病榻许久,叫人揪心,家底也渐渐耗尽了。
这次病也来得猛,她织布换钱,勉强挤出些钱买药,病势也不见好,家中的米却要见底了,药更是买不起了。
怎么办呢?
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咬住下唇,见丈夫不时咳嗽,人昏沉沉的睁眼看了看她又合上,显然并未睡着,只是一点精神也没有。
她霍然而起,去灌了两口水骗肚子,嘱咐儿子不要乱跑,把门锁上,又去了报名的地方,鼓足勇气上前,小声问:“我见布告上写不限男女,请问我能报名么?”
“能。”负责记名的小吏不耐烦地道:“都最后一天了,你要不要报?”
“报。”她报上姓名籍贯,看了看考试时间,想问考中了是不是就有俸禄,又没底气多问,只是想幸好明天就考了,无论如何,试一试吧。
第二天,她夫君几次挣扎着想下地,却因为夜里高烧浑身无力,根本站立不住。她流泪扶他躺好,让儿子在屋里陪着,对夫君道:“我昨日也报名了,若是得中,便有钱给你抓药。我听说秦国这样的考试常常举办,你明年再考也是一样。”
男人沉重地叹息,点了点头,黯然道:“你今日考试,昨夜便该带阿信在别屋睡,扰得你一夜无眠,今天还怎么去写文章。”
“没关系,我不困。”
妇人收拾好笔墨,再度吩咐儿子守在屋里,把粥熬好了盛在锅里。她昨天已经托隔壁的邻居来照顾一二,至少让夫君和儿子喝上热粥,她要出去一天,实在没法兼顾了。
困是非常困的,但她还支撑得住。
她报的科目与一般人不同,乃是兵法这一科。没办法,家中多的就是兵书,夫君祖上传下来的,现在人都是家里有什么就学什么,除非有老师教,否则根本没得挑。
她先在发下的纸上端端正正写上了自己的姓名:屈叶。
考官巡视时瞥见了,心说难怪这妇人敢来考试,原来还是个屈氏,不过大概早就破落了,衣服都还打了补丁。
不过这高挑的身材,看着就不太像楚国一般的平民啊,南人普遍比北人矮来着,只贵族后嗣容易生得高大。
第一项考的是默写,屈叶报名时已经报上了自己读过的兵书,现在从中选了几段,她一字一句地写上,检查过就放在了一边。
第二项算是实操,问了些实际的军中事务。屈叶对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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