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很投入,其他小吏看得也很投入。但接下来的戏,刘交仍然很投入,有些人却悄悄变了脸色,没有心思再留下来观看了。
季须勤勉,王金贤惠,虽然罚了钱,但家境尚可只是损了积蓄,没病没灾的情况下,日子过得还不错。台上插科打诨,演了几个夫妻家庭生活中的趣事,引得台下一阵阵发笑。
然后便是对白中时间快进,季须的小家庭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又遭遇了一场大祸:里典上门告诉他们,秦国不认他们家的田产了,说是不在官府记录之中,想要得花钱赎买。
这真是一个晴天霹雳,他们哪有钱买呢?好不容易凑出的钱,也只买回了部分田地,从此算是官方承认了归属自家,不用担心失去了。可是其他的地就没了啊!
曲词曲调不复前面的欢快,开始凄凄惨惨。萧何脸色也严肃起来,刘交瞅着不对,犹豫着向他请教:“咸阳让黔首自实田,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不要说他不懂,他家有田,而且他兄长刘邦走之前就是亭长,这个政策他回家说过,让家里早点去登记不要误事。
萧何向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刘交知道有什么不太对,但他不知道是什么。
他只是不明白,这戏文不是秦人排出来的吗,怎么会骂秦国呢?
不过接下来他就明白了。
接下来演什么?大秦时代的长公子无师自通,第一次把“青天”文学搬到了戏台上,给此时此刻见识贫瘠的百姓一个小小的大秦震撼。
某县来了个陈青天,私访得知许多百姓在登记中失了田土,尤其是与季须王金小夫妻有一段唱词交谈。回去后他不动声色,搜集证据,在观众被豪强旧贵的嚣张嘴脸气得大骂的时候,陈青天不动则已,一动就如同雷霆闪电。
他被豪强派人行刺未死,便上报朝廷,得到了秦军的帮助,将豪强旧贵一网打尽——这个地方其实不是扶苏写的,他绕不过这个弯,是王义说演戏就别那么讲究了,黔首又不知道从郡里派兵下来有多难。
简单的说,爽就完事了,一群老百姓谁跟你纠结那个啊。
最后在唱词中,季须夫妻俩感念县令恩德,痛骂本地的权贵。原来他们的田土,是被本地豪强勾结原来的官吏给吞没了。陈县令是秦国派来的关中老秦人,通晓律法,才没被蒙混过去,替他们作了主。
泗水亭的人还没什么想法,只是连连点头,说起家里田地登记的事。因为当初具体操办这个事的是刘邦,他没从中吃什么好处,确实把消息通知到位了。而且他也有那个手段通知,整个亭的闲汉他都认识,花几个钱请他们喝酒,他们就替他宣扬到位。大部分人知道之后,自然会互相转述,最后所有人都晓得了。
泗水亭家里有田地的人没吃什么亏,自然没多想。
但沛县留用的一些小吏已经慌了,想做些什么,却发现记录的文档都已经被封存,无法接触。
且不说他们,在这个时代,农村是真没什么娱乐活动。这出小戏在泗水亭演了两天,第二天连老人孩子都出来了,树枝都压断了十几根,看过的没一个不再过来看的。
幸好秦国对人员流动管得还是比较严,不然下一场就算换了地方演,泗水亭的人也得跟着转移过去。
而换了地方,观众的反应就和泗水亭不完全一样了。
仅仅第一次换到曲柳亭,这戏就没能顺顺利利的演完。才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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